校場外四處閒逛的畢志北,看著前方的兩千人,愣愣出神。連身旁隨從多次的呼喚都未聽到。

隨從見畢志北愣神了好久,終於忍不住拉了一下畢志北的胳膊開口說道:“少爺,您都看半個多時辰了,要不然咱們回去吧,這兒怪冷的。”

畢志北迴神後看向眼前的中年隨從詢問道:“伯父,您怎麼看這徐陽。”

這隨從名叫畢勇,原名叫什麼已經不得而知了,自從畢志北出生之後,就一直在他身邊貼身保護。

畢志北曾詢問過父親畢如龍,父親只告訴他:“你畢伯父是被女真人害的妻離子散的,那年女真南下,若不是你畢伯父,為父怕是早就慘死在女真彎刀之下了,你以後待你畢伯父要像待為父一般。”

畢勇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徐陽和他身後的兩千士兵緩緩說道:“愛兵如子,身先士卒,可為一方大將。”

畢志北又問道:“那伯父依您看,這徐陽能走多遠。”

畢勇沉默許久後說道:“現在一切尚早,日後多接觸接觸便可自知。”

畢志北陷入沉默。

終於,半個時辰後,苦苦等待的棉衣,伴隨著木板推車壓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到了。

兩千人死死盯著那些推車,誰也沒有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擅自離開佇列。

徐陽上前說道:“辛苦李掌櫃親自送貨了。”

李掌櫃客氣道:“徐將軍是大小姐的朋友,小老兒可不敢怠慢。”

徐陽又說道:“工錢的事情麻煩李掌櫃稍等片刻,我先讓弟兄們穿上暖和衣服。您放心肯定少不了您的。”

李掌櫃笑道:“徐將軍請自便,小老兒隨便轉轉。”

徐陽沒有再過多的寒暄,轉身看向兩千士兵,咧開嘴大聲笑道:“弟兄們!卸貨!穿新衣服咯!”

趙小虎等人立馬上前帶著一百士兵開始分發棉服,按照身高大小,簡略分發,有不合適的,過後可以協調更換。

當務之急是讓每一個士兵穿上新衣。

很多分到棉甲計程車兵沒有第一時間穿上,反而是抱著棉甲,掩面哭泣。隨後放下棉甲,朝著徐陽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一個、兩個、十個、百個、千個、到最後兩千人齊刷刷的將棉衣放在地上,面向徐陽種種的磕了一個響頭。

徐陽見狀開口說道:“全都給我起來!咱們飛虎軍沒有磕頭這個規矩!都給我起來把新衣服穿上!”

兩千大好男兒,就在校門口,頂著寒風,冒著大雪,更換棉甲。寒冷的天氣熄不滅他們心中的熱火。

片刻之後,當徐陽看著兩千士兵穿著嶄新的棉甲,臉上露著可愛的小柔,他笑了,笑的特別開心,笑著笑著眼淚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陳亮紅著雙眼看著眼前這兩千多人,低聲唱起了前幾日和徐陽商量好的軍歌。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動。“

”唯忠與義兮,氣沖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陳亮聲音從低沉慢慢變的高昂起來,兩千熱血男兒靜靜的聽著。

”敢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敢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第二遍的時候兩千熱血男兒慢慢跟著合唱。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一時間竟震的四方震動。

天空中的雪花彷彿畏懼了這兩千熱血男兒,霎那間雪居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