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珄話音剛落,沈彥知突然抬手將踏雪一丟,直接丟到了晏珄手裡,不動聲色的開口說道:“晏珄,把它交給你了,我累了,你們吃罷也早點休息吧。”

晏珄看到沈彥知將踏雪扔給了自己,頓時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沈彥知那晦暗不明的神色,又看了看滿腦子都是大雞腿的踏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對著沈彥知說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說完,晏珄便抱著踏雪離開了臥室。

待到晏珄和踏雪離開後,房間裡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沈彥知呆呆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夜幕,眼底閃爍著一抹複雜的光芒,他的目光不知道望向了何方,久久未曾收回,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只是整個人看起來異常孤寂,就好似大海中一座孤零零的孤島,看不見一絲希望,只有無邊的黑暗在蔓延。

皇宮,御書房。

“砰!嘩啦”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破碎聲,一隻精緻的青瓷茶杯被摔碎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的四處飛濺。

“廢物,一群飯桶!這點小事都辦不了,還留著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

皇帝徐冉坐在高高在上的寶座之上,目光陰狠的看著跪倒在地上的通報侍女,臉上寫滿了濃郁的殺機。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從九幽之中傳來的一般令人不寒而慄,他的話剛說完,他面前跪著的那名侍女頓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額頭滲出了細密的冷汗,身子像篩子般劇烈的顫抖著。

“奴婢該死,奴婢辦事不利,請陛下息怒!但,但奴婢確實已經吩咐御膳房做了最好的美食佳餚送到夫人房中,只是,不管奴婢如何勸說夫人用膳,她就是不肯進食,甚至連茶水都不願喝,奴婢......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啊陛下!”

通報侍女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一五一十的向皇帝稟告著情況,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眼中露出了一絲畏懼。

徐冉聞言,臉上的陰霾更盛了幾分,一股森寒冰冷的氣息瞬間籠罩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隨時都有可能噴湧而出。

徐冉的反應使得通報侍女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子,眼神更加恐懼起來,但還是硬著頭皮,匍匐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好,很好。”

徐冉緩緩吐出三個字,聲音中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怒意與殺意,聽得跪在地上的通報侍女渾身顫抖,一雙腿忍不住發軟。

“王德!”

“老奴在!”

大太監王德聞言,立刻從殿外跑了進來,一臉惶恐的衝著高座之上的徐冉行禮道。

“暗衛怎麼至今未來傳話?”徐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緊盯著王德的雙眸,聲音冰冷刺骨,彷彿能夠凍結周圍的溫度。

大太監被皇帝那充滿殺意的目光嚇得渾身一顫,頓時感覺脊背一陣發涼,連忙垂下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開口解釋道:“啟稟陛下,老奴派出去的暗衛已經回來了,只是陛下您還未召喚,老奴不敢擅作主張引見,還請陛下責罰!”

聽了大太監的話後,徐冉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了幾分,他揮了揮衣袖,冷冷的命令道:“既然回來了,就把他帶進來!”

“陛,陛下,他死了。”大太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徐冉的神色一番,硬著頭皮回答道。

“什麼?!”徐冉聞言,一雙深邃黝黑的眸子驟然緊縮了幾分,一抹驚詫與暴戾從他瞳孔中迸射出來,他死死地瞪視著跪伏在大殿中的大太監王德,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質問道:“怎麼回事?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