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冉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之色:“怎麼,剛拿到藥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了嗎?”

“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種沒有意義的宴會實在是太無聊了而已,而且我現在已經樹敵太多,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唐鯉見徐冉誤解了她的意思,連忙開口解釋道。

“無聊?”徐冉聞言,不禁冷嗤一聲,喃喃說道:“等你去了就不無聊了。”

“你說什麼?”唐鯉聞言,忍不住一臉狐疑的看向徐冉問道。

“沒說什麼。”徐冉聳了聳肩,淡淡的笑道。

他當然不能告訴唐鯉,他就是想看看她見到沈彥知後會是一副怎樣驚訝震撼的表情,他更想看看沈彥知看到唐鯉依偎在自己懷裡甜蜜溫存時的神情,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痛苦不堪卻無法掙脫束縛的狼狽樣子,那該是多麼令人暢快淋漓的一件事啊,他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了。

“好了,不要再胡鬧了,趕緊梳妝更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等會我要是在宴席上沒有看到你的身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徐冉見唐鯉仍舊一副倔強不肯服輸的模樣,於是也懶得再繼續費唇舌了,冷冷的丟下一句狠話之後,便轉身向著寢殿外走去。

看著徐冉離開的背影,唐鯉咬牙切齒的攥緊拳頭,心裡將徐冉罵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卻還是無奈的嘆息一聲,轉身走向木製梳妝檯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慶功宴於酉時三刻正式開始,而在酉時二刻的時候,各大王公貴族們已經紛紛到場落座了,眾官員們也按照品級和年紀順序分成了兩撥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晏珄和沈彥知則一起坐在了距離皇帝稍遠的位置上。

這兩人一坐下,頓時惹來不少朝廷重臣的側目,不過倒不是因為晏珄的出場,畢竟晏家的權勢雖然不如以往那般顯赫龐大,但卻也算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豪門世家了,名聲自然也是很響亮的,所以他的出場並不足為奇。

至於坐在他旁邊的沈彥知,那才是眾人關注和討論的焦點,因為沈彥知就算是原來在沈府做少爺時也甚少被沈江帶在身邊出席各種的聚會活動,所以很多人根本就沒見過也不知道沈彥知長什麼樣子。

更何況當時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罷了,如今七年過去了,沈彥知早已褪去了曾經青澀稚嫩的少年模樣,變得愈發的沉穩老練,整個人的身上透露著一股子睿智的沉穩氣息,再加上他那張俊美如斯,猶如雕刻般稜角分明的五官,使得他整個人在人群中也是異常的顯眼,讓不少官宦小姐們對他芳心暗許。

“陛下駕到!”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間,一道嘹亮尖細的聲音陡然響起,打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緊接著,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姿便邁步走入了眾人視線。

只見徐冉穿著一襲玄黑龍袍,腰繫金黃色盤龍腰帶,腳踩龍靴,身姿挺拔修長,容貌英武俊朗,威武霸氣的站立在眾人的正前方,一張英俊帥氣的容顏上,滿含著凜冽寒光的眸子冷酷無比,讓人望之生畏,只需一瞥便不敢直視。

眾人見到徐冉出現,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徐冉行禮,高呼萬歲。

徐冉則是不動聲色的微微頷首,對著跪拜在他面前的文武百官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平身,隨即目光淡漠冰冷的掃視一圈,最終停留在了沈彥知的身上,冷冷勾唇一笑,隨後抬腿走到了龍椅上坐了下去。

隨著徐冉的入座,宴會正式開始了,一時之間觥籌交錯,歌舞昇平,官員們談笑風生,舉杯暢飲,好不熱鬧。

徐冉目光冷漠的掃視了一圈宴會現場的眾人之後,便轉移了視線,端起酒杯優雅的喝了一口杯中香醇的酒液,心中冷笑道:“呵,沈彥知啊沈彥知,不知道等會見到你那朝思暮想的心愛女子時,你還坐得住坐不住,不過,你最好還是能夠坐得住,如果你坐不住的話,可別怪我不給你活著的機會。”

想到這裡,徐冉嘴角微揚,眸中閃過一抹陰鶩狠戾的光芒。

宴會正酣,但此時,沈彥知正低著頭,緊握著手中的酒杯,神色複雜難辨的盯著自己杯中的酒水,眼睛卻時不時朝著門口望去,似乎在期盼著什麼人的到來,但卻又有些忐忑不安。

“姐夫,你看到徐冉剛才那個囂張挑釁的眼神了吧?我就說嘛,他今天肯定是下了套子讓我們鑽,我就說你不該來的吧?”晏珄一邊喝著手中的酒水一邊斜睨著沈彥知,忍不住抱怨道。

聽到晏珄的話,沈彥知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酒杯放在桌上,隨後緩緩的抬起頭,深邃的雙眼直勾勾的望向徐冉身側空著的位置,眸色晦暗不清,彷彿是在思索些什麼。

“姐夫,要不我們走吧?”

晏珄看著沈彥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頓時心裡一陣煩躁,忍不住開口勸道。

而且,他也實在是看不慣徐冉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尤其是那雙冷漠陰狠的目光,總是讓他感覺毛骨悚然,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避,想到等會兒他原形畢露的場景,晏珄就一陣陣的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