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接連三次碰撞,劉彥知再也承受不住,被徐冉逼得不斷後退,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灑了一路。

徐冉看著劉彥知這般狼狽模樣,心頭一陣快意,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冰冷而嗜血的笑容,道:“怎麼,這一下,還不認輸嗎?”

劉彥知臉色蒼白,嘴角掛著鮮血,他喘著粗氣,目光冷冽的瞪向徐冉,咬著牙齒,一字一句道:“好,很好,現在終於有一些男人的樣子了,你要,你要牢牢的記住,你的對手是我,你恨的人是我,我,我才是你的敵人!”

“砰砰砰砰砰......”

又是接連五掌,徐冉將自己畢生所學到的所有招式全都使用了出來,招招狠辣,步步奪命。

“噗!”

“噗通!”

“砰!”

......

劉彥知已然重傷,又哪裡抵擋得住如此強勁而又不間斷的攻勢,只能被徐冉一次又一次的逼到巖壁邊,最後再也退無可退,被徐冉狠狠的擊飛出去,砸落在地上,口中吐著汨汨不斷的鮮血,再也站不起來了。

劉彥知躺在地上,眼神渙散,臉色蒼白無比,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斑斑,整個身體已經沒有一處完好之處。

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那遠處的嬌小女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眼皮顫抖了幾下,再無聲息。

徐冉冷眼旁觀,並未出手相救,直到劉彥知終於沒了任何動靜,徐冉這才緩緩的走上前去,將手指伸到劉彥知的鼻子下探測著他的呼吸,見劉彥知已經死透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劉彥知的屍體。

“你不是要挑釁我嗎?你不是說你能贏我嗎?呵呵,現在你輸了,你輸得一敗塗地!”

徐冉喃喃自語,眼眸深邃如黑洞,彷彿蘊含了無窮的黑暗和暴戾之氣,讓人忍不住想要遠離,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著。

“不過,就憑你這條賤命根本償還不了你所造下的罪孽,從你下令征伐我廣雲的時候起,你就該想到你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

徐冉說著說著,眼神忽然變得冰涼,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彥知,冷哼道:“劉彥知,我告訴你,剛才我所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我不僅不會折磨唐鯉,我還會讓她順利的生下你的孽種!你最好先別急著下地獄,我要你親耳聽聽,你的兒子是如何叫我父親的!我要你親眼看著,唐鯉是如何在我身下輾轉承歡的!哈哈哈哈......唔......”

突然,徐冉感到胸腔內一陣刺痛,隨即,一股溫熱的液體湧出,染溼了胸前的衣衫。

徐冉低下頭,看著胸口處流淌的鮮血,一時間愣住了,因為此刻,在他的胸口處,一柄泛著金色熒光的長劍正橫穿過去,從他的心臟插進去,貫穿而出,劍尖上,還帶著一縷殷紅的血漬,鮮血順著劍尖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上。

徐冉哆嗦著身軀回頭,怔怔的看著手拿金色長劍的女人,半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原來,原來你已經醒了啊,呵呵,看來這濟世堂的麻沸散,藥效,噗......藥效,還真是差啊......”

“唰!”

徐冉話音未落,唐鯉便手腕一翻,猛地拔出了長劍,隨即又是兩道凌厲的劍花劃破空氣,刺入了徐冉的咽喉,頓時鮮血狂飆,徐冉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地上。

“噗嗤!”

徐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那裡的面板已經完全被割裂開,鮮血不停的往外冒著,他的身軀也慢慢癱軟下去,一雙瞳孔,漸漸的變得渙散起來。

他緩緩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卻無論如何也摸不到,碰不著......最後,無力的垂落下去,再也抓不到任何他想要的......

面對徐冉的死亡,唐鯉沒有半分憐憫,亦沒有任何悲哀,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徑直朝著劉彥知的屍體走了過去。

唐鯉蹲下身子,將他抱在懷裡,一邊輕柔的幫他擦拭掉臉上的汙穢,一邊喃喃自語道:“彥知,你看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才一會看不到,你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你怎麼忍心讓我看到你如此悽慘的模樣呢,對不對?”

唐鯉將劉彥知抱在懷裡,低頭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柔情似水,讓人感覺像是擁抱著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一般,愛意盈滿心扉。

“彥知,這些年來,委屈你了,好像自從你認識我的第一天起,你就在不停的付出,不停的受苦,不停的替我揹負責任,為我擔驚受怕,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累,所以,這一次,你終於能夠睡一個安穩覺了,你就安心的睡吧!”

唐鯉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撫摸著劉彥知的臉龐,眼淚順著眼眶滑落,滴在劉彥知蒼白憔悴的面容上。

“彥知,你等等我,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情,我就和你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一個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地方,隱姓埋名過平淡而簡單的日子,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會永遠陪伴在我身邊,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你不想丟下我,所以,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知道嗎?”

唐鯉說著說著,淚水越發的洶湧而出,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劉彥知的臉頰上摩挲,不停的親吻著他的額頭、眉毛、鼻樑、嘴唇,每一寸肌膚,她都親吻得十分認真仔細,似乎如此就能將他印在自己的腦海中,烙在骨髓裡。

“彥知,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找你,很快,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就會去找你,到時候,我們就永遠不分開了,我不會再離開你,再也不會了......”唐鯉哭著呢喃著,聲音哽咽沙啞。

劉彥知就靜靜的躺在她懷中,任由唐鯉不停的親吻著自己,好像這些年的苦難,終於能夠化解一般。

唐鯉的眼睛紅腫得像是核桃,她緊緊的握著劉彥知冰涼的手,不肯鬆開半分,整個人也是顫抖不止,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她哭了很久很久,也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從兒時到長大,從初識到現在,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要對劉彥知說,她想要把自己對他的思念全都傾述出來,說給劉彥知聽,也說給自己聽。

漸漸地,她哭累了,眼淚也幹了,但她還是緊緊的攥著劉彥知的手,不肯鬆開。她低著頭,目光呆滯的望著腳下,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是在想劉彥知,還是在想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