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聞此言,唐鯉也不遲疑,立刻收斂心神,全身心的投入到對周圍事物的感知中去,小心翼翼的跟在劉彥知的身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走去。

不知不覺間,二人又走過了一大片雪白色的冰霧,漸漸地,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高大巍峨的冰柱,這座冰柱,足有千丈高大,高聳入頂,宛如擎天巨峰一般矗立在前,散發著一股蒼莽古樸的氣息,彷彿是從洪荒時期就已經存在一般,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站在冰柱面前,兩人都感覺有一種渺小的感覺,抬起頭望著那座冰柱,感覺自己就像是在仰視一位高不可攀的神明一樣,心中不禁湧現出一陣陣敬畏之情。

而且,細看之下,這座冰柱之中還隱隱散發著一縷縷淡淡的靈氣波動,乍一看,就像是無數條五彩靈蛇在冰柱中游動,翻騰不休的從冰柱中四散湧出,化作一縷縷水線,融入到周遭的湖水中去,十分的神秘詭異。

看到眼前的景象,唐鯉忍不住嚥了嚥唾沫,圍繞著冰柱轉了一圈之後,這才看向劉彥知,問道:“彥知,這冰柱上通湖頂下接地底,儼然一個大冰棒似的,根本就沒個通道的樣子,我們該從哪裡進入蓬萊呢?”

劉彥知聞言,思忖了片刻,開口說道:“按照一般的規律,作為某界入口的地標,通常都會設定陣法之類的東西作為傳送裝置,而蓬萊作為仙界中最著名的一處福地,勢必位於上空,所以,這個傳送陣應該是設在湖底,也就是冰柱的底部位置才對。”

“那這麼說,這冰柱是中空的?我們得進入冰柱之中才行?”唐鯉皺了皺眉頭,又問道。

說著,不等劉彥知答話,她便又繞著冰柱轉了幾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冰柱根部是否有陣法的痕跡,又或是中空的可能性。

不過,唐鯉轉了幾圈,卻並沒有發現絲毫可以進入其中的破綻,甚至連陣紋和禁制之類的圖紋也都沒瞧到。

這下唐鯉有些鬱悶了,忍不住撇了撇小嘴兒,嘀咕道:“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中空的冰柱啊,看來這個傳送陣應該不在這冰柱的底部。”

“不在底部,那在哪裡?”劉彥知有些納悶的附和道,“難不成是在冰柱頂端?”

“應該也不是吧......”唐鯉託著自己的下巴一眨不眨的盯著冰柱,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如果陣眼真的在冰柱頂端,難不成要自上而下,把我們傳送到地府裡去?!那這,那這也太離譜、太坑爹了吧......”

聞言,劉彥知不禁笑出聲來,搖頭道:“這誰說得準呢?也許我們認知裡的仙界和地府所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的概念也說不定,畢竟,這個世上本就是有很多事情是超乎常理的。

天為何叫天,地為何叫地,這不都是人們一廂情願的把稱謂定義為天地嗎?如果,萬物初開的時候,我們稱貓為犬,稱犬為牛,那豈不也是張冠李戴的嗎?所以,很多東西,都不能夠以常理論斷,我們也並不知道,所謂天地是不是就和我們所定義的天地是一模一樣的。”

“嗯,好像,你說得也不無道理。”唐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又問道:“所以,你覺得傳送陣的陣眼真的有可能在柱頂,咱們得先上去再說嗎?”

劉彥知淡淡的搖了搖頭,挑眉道:“那倒也不是,我沒想這麼多,我剛才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啊?!”

聽到劉彥知的回答,唐鯉頓時一愣,有些傻眼的愣在了原地。

她完全沒有料到,在她心目中一向都非常睿智沉穩的劉彥知,居然能在如此嚴肅正經的事情上隨口亂說,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太不符合劉彥知的性格了!

看到唐鯉這幅神情,劉彥知不由得莞爾一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瓜,笑道:“傻瓜,我又沒說咱們一定要進入冰柱之中,所以,那陣眼所在自然是無足輕重了。”

“什麼意思?”唐鯉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很簡單,我只需用靈力化作一柄重錘,直接將整個冰柱轟成碎渣不就得了。”劉彥知笑著解釋道。

唐鯉:“......”

“冰柱一碎,界口自然大開,到時候,冰柱碎屑必然會隨著空間引力聚集,我們只需隨行而去,自然便可以抵達界口,然後順利透過,從而抵達蓬萊仙島。”劉彥知繼續道。

“原來如此!”聽完劉彥知的話,唐鯉恍然大悟,不過很快她又有些猶豫道:“可是,這樣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劉彥知笑了笑,道:“來到這裡本身就是一種危險,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有沒有危險?不如放手一搏,快刀斬亂麻。”

說到這裡,劉彥知拉著唐鯉往後退了幾步,隨即,雙手掐訣結印,運足真元注入手掌,朝著眼前的冰柱猛然揮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