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待苓川答話,沈彥知便徑直轉身準備離開,誰知他剛邁出兩步,苓川卻依舊死死拉著他的衣袖不放,沈彥知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微一施力,想要甩脫苓川的束縛。

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苓川竟根本沒準備鬆手,甚至拽得更緊了,只聽又是“哎呦”一聲,苓川的身形頓時往前傾去,朝著沈彥知的懷裡就撲了過去。

沈彥知見狀,下意識的往左側退了一步,躲避了苓川的撲入,不過這一動作,卻讓苓川整個人撲了個空,直接摔趴倒在了地上,摔得她眼冒金星,好一會兒都沒緩過勁兒來。

“哎喲,好疼!......”

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肘間傳來,疼的苓川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看上去好不狼狽。

她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咬牙從地上坐起身來,一臉哀怨地盯著沈彥知,幽幽地說道:“恩公,我的腿好痛啊,好像是扭到了,你能不能扶我起來啊,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聽到苓川的話,沈彥知微微一愣,目光有些複雜地打量了苓川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遲疑。隨即他轉身朝著正在客棧一樓大廳忙活著招呼賓客的小二喊道:“小二哥,麻煩你上來一下!”

小二聽到沈彥知的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活計噔噔噔跑到了二樓來,恭敬地對沈彥知行了一禮,詢問道:“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嗎?”

“倒也沒什麼事,勞煩將地上這位姑娘扶回房間,另外再請個大夫來幫她看一下她的傷即可。”沈彥知指著躺在地上一臉哀怨的苓川,沉聲吩咐道。

“好嘞!”小二聞言,連忙應了一聲,然後蹲下身去,伸出手硬是將苓川從地上給攙扶了起來,一臉諂媚地朝著她說道:“姑娘,請跟我來吧,小的帶您回房間。”

苓川一直低垂著腦袋,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一雙漂亮的眸子則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沈彥知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彷彿受盡了委屈似的,實際上心裡卻早已被沈彥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弄得怒火中燒。

她咬著嘴唇,一臉幽怨地擰了沈彥知一眼,然後才一瘸一拐地任由小二攙扶著,慢吞吞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沈彥知見苓川終於被小二攙扶走之後,微微嘆了口氣,隨即徑直轉身朝著客棧門口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連幾天,任憑沈彥知如何努力,仍舊是沒能改變唐鯉對待自己的態度,到最後甚至是直接閉門不出,就連他們坐馬車趕往樂安城的路上,唐鯉都拒絕與他同乘一輛馬車,別說是一句話,就是一個眼神也吝嗇於給他。

這一刻,沈彥知忽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但卻又毫無辦法,整日裡不是坐在馬車中發呆,就是拉著晏珄一起喝悶酒,一時間,整個人都消瘦憔悴了許多。

這一切被晏珄等人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雖然他們都知道沈彥知和唐鯉鬧矛盾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會鬧得這麼厲害,竟然已經達到了拒不理睬的程度,這簡直是太不尋常了。

踏雪更是又主動請纓,要去陪唐鯉解解悶,順便開解開解她,誰知道唐鯉這一次根本就不搭理它,就把它晾在那裡,就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它似的。

除此之外甚至還放出話來,誰若是敢替沈彥知求情,誰就是跟她唐鯉過不去,到時候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她可不負責收屍!

這話一出,頓時眾人噤若寒蟬,再也沒有人還敢去替沈彥知當這個說客了,畢竟誰也不希望在唐鯉這裡吃癟,那可是一個惹不得的存在啊!

再說了,人家小兩口吵架,勸的好倒也好說,勸的不好,那豈不是自討苦吃嘛!等不知道哪天人家兩口子又和好了,自己豈不是成了炮灰了嗎?

於是乎,踏雪雖然有些憋屈,但還是沒有辦法,只好灰溜溜的返回到馬車上,絕口不提勸和的事兒,其餘的人亦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火燒身,畢竟唐鯉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哪一天就會被她給惦記上,或者言談不當被沈彥知惦記上,到時候自己可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一時間,沈彥知這邊的氣氛異常的壓抑,眾人心中也不禁為之一嘆,但又心照不宣,誰也不敢多嘴說一句,只是暗暗祈禱沈彥知早點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早日哄好唐鯉那個小姑奶奶,否則他們的日子恐怕是難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