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珄瞧見這個情形則是哈哈大笑,心情突然變得異常舒暢起來,彷彿剛才受的那些罪都值了似的,他捂著自己通紅的脖子走上前去,一臉嘲諷地望著沈年,道:“怎麼了沈年,剛才不是還挺囂張的嗎?怎麼現在連臉都不敢露出來了?”

被晏珄這麼一調侃,沈年的臉蛋更紅了,羞憤交加,但是又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更是不能再衝上去揍他,於是便悶不吭聲地站在原地,任憑晏珄繼續取笑著自己。

看到沈年吃癟的樣子,晏珄的心情爽快極了,要不是礙於沈彥知的面子,他恐怕早已敲鑼打鼓的宣傳一番沈年的糗狀了,畢竟剛才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見沈年追著他咬,甚至這會兒晏珄的脖子上還留著兩排清晰的牙印,足以想象當時的情形是如何的激烈與慘不忍睹。

“行了晏珄,你就別再逗她了,你們不是要去集市上玩嗎?怎麼還沒走?”見晏珄一直在取笑沈年,沈彥知也是感到無奈,只能出聲制止他的惡劣行徑。

“我們剛給苓川開好了房間,這便準備出發來著,誰也沒想到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慘狀了,哎!我今天可真是倒了大黴了呀!”

晏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被沈年咬傷的地方,一臉疼痛難忍的表情。

下一秒,就看見沈彥知的臉色逐漸變黑,他連忙收斂住臉上不正經的表情,換做可憐巴巴地神情望向沈彥知,道:“姐夫,你可不能生氣啊,今天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欺負她,是她先招惹我的!這你可不能怪我哦!”

沈彥知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著晏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省的以他越描越黑的口才再繼續解釋下去,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於是沈彥知連忙轉移了話題,道:“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這會集市上的人應該已經不少了,你們再耽誤下去,可就買不到什麼東西了。”

“好嘞,我們這就滾!”

晏珄興奮的說著,拉起沈年的胳膊便準備離開,但是走出去一段距離後,晏珄又突然扭過頭來,笑眯眯的回到沈彥知的身邊,湊到他耳朵旁邊,小聲地問道:“姐夫,大白天的你在這閒晃盪,該不會是被我表姐攆出來沒地方去吧?不如......你乾脆和我住一起怎麼樣?晚上我們一起喝酒談心賞月亮,豈不美哉?”

聽了晏珄的這番話,沈彥知的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來,他沒好氣地瞪了晏珄一眼,道:“臭小子,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嘿嘿,姐夫,我這不就是在為你考慮嗎?這長夜漫漫,沒了我表姐的陪伴,你一個大男人孤零零的在外面豈不是也太淒涼了些,何不咱哥倆一起出去瀟灑瀟灑呢?”晏珄一臉賤兮兮的模樣,對著沈彥知擠眉弄眼地說道。

“你少廢話,你不是還有事情嗎?趕緊去辦你的事情,別在這裡瞎搗亂!”沈彥知白了晏珄一眼,沒好氣地道。

“好吧好吧,那我走了,不過你可別忘記了,今天晚上等我一起喝酒聊天啊!”晏珄朝著沈彥知眨了眨眼睛,隨即轉身大踏步離去,走之前還朝著沈年揮了揮手,示意她趕緊跟上。

沈年站在原地看著二人嘀嘀咕咕地說了半晌悄悄話,神色詭異,不過她也不太在意,畢竟現在出去玩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其他事情以後再說,於是乎,沈年便屁顛屁顛地追上了晏珄的腳步。

目送二人離開之後,沈彥知這才收回視線,望了望客棧喧囂熱鬧的一樓大廳,他突然覺得晏珄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他確實很久沒有這麼清閒過了,這猛地一下清閒下來,反倒讓他的心裡有種不適應的感覺,尤其是現在唐鯉也不願意搭理他,他更是無處可去,無事可做了。

想到這裡,沈彥知又陷入沉默,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惆悵當中。

“恩公!”

半晌,突然一道輕柔悅耳的女子聲音響起,將沈彥知從沉思當中喚醒,他微微側首,循聲望去,便看到苓川正站在不遠處滿懷期待地望著他,她的臉上掛著淡雅溫和的淺笑,那雙眸子裡閃爍著點點星芒,像是星空般璀璨奪目。

此刻的她雖然依舊沒有換下那寬大鬆垮的衣袍,卻是已經將那凌亂的長髮綰成了髮髻盤在腦後,清爽利落,看上去比之前的模樣要精神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也不同於之前的頹敗和陰霾,顯得乾淨、明朗和陽光,再配上她那精緻溫婉的五官,看上去更是多了一股別具風韻的味道。

不得不承認,苓川她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不僅僅是外貌,更因為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一股與眾不同的尊貴之氣,也難怪沈彥知總共就見過她兩次,而每次她都在被人覬覦著。

“韓姑娘。”

沈彥知微微頷首,對著苓川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隨即將目光從苓川身上挪開,不再去注意她,免得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沈彥知這個態度,苓川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不過聽到他叫自己“韓姑娘”的時候,她還是不禁微微一滯,就連氣息也有幾分紊亂。

沈彥知似乎是察覺到了苓川的異常,他突然回過頭朝著苓川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她臉頰緋紅,目光有些躲閃,這讓沈彥知的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