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就在這時,晏珄衝破重圍,來到了沈彥知的身邊,與此同時丟擲一把長劍,長劍在半空中呼嘯而過,圍繞著沈彥知的四周斬去,鋒利的劍刃宛如一道寒芒劃破虛空,一陣呼嘯聲響起,一個接一個的敵人應聲倒地,慘嚎聲不絕於耳,血霧漫天。

見此,沈彥知心念一動,他迅速的跟晏珄交換了一下眼神,手裡的利劍陡然間一個變招,劍身上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假意迎擊晏珄身後繼續湧上來的侍衛,然而實則左手捏訣,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他的掌心凝聚而成,他一個轉身,猛地將掌中的火球朝著身後扔了出去,目標正是被重重保護在護衛中間的徐冉。

“砰!”

火球挾帶著熊熊的火焰以及炙熱的溫度,宛如一道流星墜落在地面上,爆發出一聲劇烈的轟鳴聲,炙熱的氣浪將地面的沙石都吹飛了出去,火浪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比一浪高漲,洶湧澎湃的氣浪宛如一條條巨龍,咆哮而至,所過之處,一片灰塵瀰漫,眾多黑衣侍衛被火浪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化為了灰燼,被火浪吞噬乾淨,只剩下骨頭渣子和殘肢斷臂,在空中肆虐飄揚。

沈彥知的攻擊很是突兀,猝不及防之下,徐冉一時不察,險些被沈彥知的攻擊命中,他臉上的神色一沉,連忙伸手握緊手中的雙刀,一個旋身,將沈彥知的攻擊躲避掉,隨即站在漫天灰塵下警惕的聆聽著沈彥知的動靜,果然就在他剛剛穩住身形,就感覺到背後有一陣勁風撲來。

徐冉心裡一緊,連忙提著手中的雙刀,用盡力氣揮斬了出去,一抹寒光從刀刃之中迸發而出,瞬息之間,一道絢爛奪目的銀色刀芒劃破虛空,朝著身後襲來的勁風斬去,銀芒掠過,在地面上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但卻依舊沒有斬中沈彥知,就在這時,沈彥知又是一擊砸來,攜帶著凌厲無匹的威勢,直奔徐冉面門。

“砰!”

徐冉倉促間舉起雙刀,硬生生的接下沈彥知這一擊,只覺一股強悍的力量透體而入,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痠痛難忍,雙刀險些脫手而出,他不敢怠慢,連忙調動全身的靈力護住周身,抵禦住沈彥知那霸道無比的力量。

然而,沈彥知一擊得手,身形卻是又隱入混沌之中,一道道殘影快如疾電一般的閃爍而過,讓人根本捉摸不清他的蹤跡,他一次次的出拳、劈掌、橫掃,不給徐冉任何喘息的時間,而且每一擊都是致命的打法,一次比一次狠辣,讓徐冉不得不拼盡全力抵抗他的進攻,全然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只有疲於招架的份。

就在沈彥知連續攻擊了徐冉數百記之後,突然,沈彥知一改攻擊的姿態,竟是陡然收手,與此同時,他身形一閃,整個人消失在茫茫的混沌之中,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就彷彿他原先的存在,僅僅只是一道虛無縹緲的殘影,整個人宛若憑空消失了一樣,讓人完全無跡可尋,只留下滿臉駭然的徐冉,以及滿地狼藉的戰鬥痕跡。

徐冉心裡一凜,頓時感覺到了危機感的臨近,他立刻提刀做出了一個防守的姿態,目光緊緊盯著前方混沌一片的空地,生怕再被沈彥知突然冒出來刺殺。

然而就在這時,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冰涼,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刃貼著徐冉脖頸處的面板,擦著肌膚劃過,一絲殷紅的鮮血瞬間沿著脖頸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面上,濺起點點紅色的血花,與此同時,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也隨之在身後盪漾而來。

“你輸了,徐冉。”

徐冉身軀微微一僵,他緩緩的轉過頭來,望著眼前漸漸消散的塵煙後,那道挺拔修長的身影逐漸顯露在自己的眼前。

此刻,沈彥知手裡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個守衛手下奪取來的長槍,槍身微彎,槍尖微微顫抖,一道寒光從槍尖透露而出,直指徐冉的經脈處。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臉淡然的看著徐冉,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徐冉覺得異常的刺眼。

說實話,他有些不明白,沈彥知是怎麼在短短几天之內從一個瀕死的病秧子,變成今天這副強橫恐怖的樣子,不僅擁有著遠超普通人的實力,而且還能夠施展出這樣詭異莫測的招式,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要知道他父親沈江自詡蒙騎旗下第一猛將,也不曾有這樣的實力,他跟沈彥知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然後有一點,徐冉還是非常確定的,那就是沈彥知剛才發動的第一波術法攻擊,絕對出於唐鯉之手,因為普天之下除了自己以外,也就只有唐鯉知曉術法的使用之法,所以,這個術法很有可能就是唐鯉教給沈彥知的,這種可能性極大。

想到這裡,徐冉心裡不禁一沉,就以過去而言,唐鯉的術法水平一向比他更勝一籌,如今她不僅將不外傳的術法教授給了沈彥知,還讓沈彥知將其學的爐火純青,甚至比唐鯉都要厲害許多,這讓徐冉心裡非常的鬱悶,這讓他現在有一種濃重的挫敗感。

不過,徐冉並未因此而喪失鬥志,他心裡雖然鬱悶,但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分毫,他默默地收起雙刀,將它們重新掛在腰間,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不屑地昂頭望著沈彥知說道:“你也沒贏。”

沈彥知聞言,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道:“哦?怎麼說?”

徐冉嘴角一扯,冷哼一聲,說道:“沈彥知我問你,你擒住我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殺了我嗎?不,你是為了能夠帶唐鯉離開,和她雙宿雙棲,是不是?更何況不用我說,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唐鯉她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你現在肯定就算付出一切代價都要將她搶回去吧,可惜了......可惜你就算打贏了我,她註定還是屬於我的,所以,你談何贏了呢?”

聽到徐冉的話,沈彥知眉宇之間閃過一抹疑惑的神色,他沉吟片刻之後,突然笑了笑,看著徐冉說道:“徐冉,我思前想後也想不出你何來的自信說出這番話來,你現在命都在我手裡了,還能有什麼本事能夠阻攔我?”

徐冉冷哼一聲,說道:“我是不能阻攔你,可你也休想從我手裡帶走唐鯉,而且等會兒,恐怕你還得求著我留下她。”

“哦?是嗎?”

沈彥知挑了挑眉梢,眼睛眯了眯,語氣裡充滿了戲謔,他似乎並沒有將徐冉的話放在心裡,一邊說著,他一邊抬腳朝著徐冉逼近,一步一步,步步緊逼,直至距離徐冉只有不足半丈的時候,方才停下腳步。

“你要是真的有辦法就儘管使出來吧,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說著,沈彥知將橫在徐冉脖子上的槍頭往上移動了幾寸,手指輕輕用力抵住了徐冉的喉嚨,只要他手腕稍微再用一分力,便能刺入徐冉的咽喉,讓他當場斃命,可就在這個時候,徐冉卻突然笑了。

他微微偏了偏腦袋,將沈彥知遞過來的長槍給避開,而後,他食指和中指併攏,輕鬆夾住了槍尖,只見徐冉手指微屈,食指猛地向前一推,頓時,槍頭就被徐冉彈飛了出去,徑直插進了樹幹之中。

看到這一幕,沈彥知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語氣譏諷的道:“怎麼?還想打?”

徐冉淡淡的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只是怕你等會情緒崩潰誤傷我罷了,我這個人一向愛惜人才,可不願意看到你一個高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做出錯誤的判斷,你說是不是?”

沈彥知冷笑一聲,語氣嘲諷地說道:“廢話少說,我現在已經對你的話沒興趣了,你要戰便戰,要跑便跑,別再磨蹭了。”

徐冉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說道:“那好吧!不過,在說之前我還有個事情要提醒你,你可知唐鯉她與普通的女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哪裡嗎?那就是她服用過長生不老丹。”

“這個我知道......”

“你當然知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凡是服用過長生不老丹的人,壽命將會被無限延長,與此同時每年上元節遭受天劫洗禮,這一點或許聽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長生來說一年一次的天劫折磨根本就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小事兒而已。

可是,你別忘了,唐鯉她有身孕了,而且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兩個月了,你但凡仔細算上一算,也應該能推算出她臨盆之日必經上元節,那麼,沈彥知,你有沒有想過,臨盆之時既是唐鯉她最虛弱之時,若是在遭受天劫洗禮的時候,她沒有再次服用我的長生不老丹保命,那麼,她肚子裡的孩子便會胎死腹中,就連她自己也難逃一死!

我知道你現在是鐵了心的要將她帶走,我也攔不住你,但你真的就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你的面前嗎?就為了生一個你的孩子就讓她去死,你真的捨得?”

徐冉這段話說得斬釘截鐵,鏗鏘有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說完這些話後,他緊盯著沈彥知,眼中迸射出一道凌厲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