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大祭司都比她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那麼這樣的話她要是想接近言池,將他從大祭司的手底奪回來就更難了,想到這裡,唐鯉只覺得前方道阻且長,心中更加沮喪了,不由得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蘇力看著唐鯉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再跟她說什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站起身挑了一件他剛才看了許久的衣裳,將它從架子上取了下來,遞到唐鯉面前。

“喏,你看著是不是跟你身上原來的那件很像?”

聽了蘇力的話,唐鯉慢騰騰地抬起頭,看著他手中拿著的衣裳,仔細一看,確實是和原來的那件已經破碎不堪的鵝黃襦裙非常相似,她的目光頓時一亮,伸出手接過襦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一臉驚喜。

“是很像啊!那我要這件好了!”

“好啊!”蘇力爽快地答應道。

說完,唐鯉抱著袍子就轉身進了隔間換衣服,不一會兒,她便穿著那件鵝黃色的長裙出現在了蘇力的眼前。

“這件比剛才那件好看多了,很適合你,很漂亮!”看著一身鵝黃的衣裳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的唐鯉,蘇力不由得讚歎道。

聽到蘇力的誇獎,唐鯉的嘴角不由得揚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然後衝著他揮揮手,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還得給沈年帶一件!”

說著,唐鯉就又向著衣架走去,徘徊了半天,最終選定了一條粉色的羅裙,羅衫的領口和袖口還繡著幾朵嬌嫩的小花,看起來十分可愛漂亮,唐鯉滿意的點點頭,將裙子往懷中一揣,笑眯眯的衝著蘇力說道:“選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嗯!”蘇力答應道,剛要出門隨即又回過身問道:“我忘了問了,那個沈年和你是什麼關係?昨天我聽你們說你們是路過的商人,但是一般商人很少有女子出海的,而且那個沈年好像認識言池?”

聞言,唐鯉一愣,她和蘇力才認識兩天而已,敵人算不上,朋友更是也算不上,她該怎麼解釋呢?

就在唐鯉想著措辭的時候,突然聽到蘇力繼續說道:“算了,我並不好奇那個沈年的事情,但是你最好看緊她,讓她少動言池的心思,還有你也是,否則惹怒了大祭司我可救不了你們。”說罷,不等唐鯉回應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望著蘇力離去的背影,唐鯉不由得暗歎了一聲,她突然覺得這個蘇力似乎比自己想像的敏銳,不過還好他看起來並不想管她們和言池之間的事情,否則還真的會有些麻煩。

兩人朝著櫃檯走去,結了賬出了門,蘇力執意要帶著唐鯉再四處逛逛,唐鯉拗不過他,只好跟著他繼續四處遊覽,二人費了一天功夫逛遍了整條街,唐鯉也趁機將部落裡大致的風土人情都摸索了個七七八八,她總結了一點就是,這寒奴部落和廣雲國很像,又很不像。

怎麼說呢?就像一個原始的部落套了一個王朝的殼子,尤其明顯的就是命名方式和建築風格,簡直和廣雲國相差無幾,但是除此之外,包括等級制度,民俗習慣卻又是非常原始,這裡沒有皇帝,沒有統治者,所謂的酋長大人就是族裡最高的權威,在這裡族長和普通人一樣,都是平民百姓,只是地位比普通人稍微高那麼一點罷了。

寒奴部落似乎對住並不怎麼講究,上到酋長下到百姓,最常見的建築型別就是簡單的木屋,再差一點就是用亂石做的石屋,或者乾脆就是用草棚搭建起來的房子,生活條件上也是比較差,就連食物和淡水水源都非常缺乏,甚至有些人只能吃野果樹上剩下的野果充飢。

不過寒奴部落的族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雖然普遍有著強大的戰鬥力,但卻沒有基礎的武器防具,甚至於只有石塊作為大規模軍事武器使用,刀槍武器僅有貴族才能用得起,弓箭和箭矢他們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這真是太奇怪了,這一切文明出現的太突兀,那個改變了卻又沒完全改變寒奴部落的人又是誰呢?

自從來到這裡無數問題困擾著唐鯉,但是寒奴部落不管發生了什麼,這都跟自己毫無關係,總之一句話,她就是一個旁觀者,等她將同伴們都救出來之後,便可以離開了。

“蘇力,你還沒玩夠啊?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唐鯉看到蘇力興頭不減反增,而且越來越濃郁時,便不得已出聲提醒道。

聽了她的話,蘇力這才回過神來,看到唐鯉臉上疲憊的神色他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玩的有些瘋狂,不知不覺的太陽已經偏西快要下山了,不禁抱歉的的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啊小鯉魚,我很久沒玩得這麼開心了,一時間有些過火,不過既然你累了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嗯,那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回去晚了天都要黑了。”

聽到蘇力同意她離開,唐鯉的臉上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她轉過身,邁著歡快的步伐往回走,看起來好不愜意,可是她的內心卻早已經亂作一團,一天過去了,她還不知道大祭司的住處在哪,晚上要出去碰碰運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