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唐鯉嘆了口氣,轉過頭望向身後的沈年,說道:“走吧,我們先吃點東西。”

等唐鯉說完,沈年像是聽不見似的,仍是呆呆的盯著遠處的言池,一張小臉十分委屈,直到被唐鯉拉住手才回過神來:“走吧,放心,我們還會再見的。”

唐鯉順著沈年的視線看去,只見言池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好像被抽離了靈魂一般,沒有一絲的生氣,唐鯉看著言池的這個樣子,不由得心裡一陣的心疼,但是卻什麼也做不了,最終還是轉身隨蘇力來到餐桌前坐下。

等到唐鯉和沈年來到餐桌前坐下,祭祀和勇士競選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眾人這才重新迴歸到熱鬧的氣氛當中。

而唐鯉所坐的地方離言池的距離比較遠,她的位置比較靠邊,在酋長的最右邊,而大祭司則在酋長的最左邊,言池自然而然的離唐鯉橫跨整個大殿,堪堪有十多米。

此刻,他終於不再站著,而是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跟隨眾人就餐,他的動作十分文雅,看的唐鯉眼睛不由得直了,沒吃幾口盤中的酥肉就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坐在斜對面的言池,眨也不眨,彷彿對面的言池就是她的食物一般。

“怎麼,這肉不和你的胃口?”蘇力見唐鯉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面瞧,心裡不由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聽到蘇力的話,唐鯉這才回過神來,她看著蘇力嘿嘿的傻笑了兩聲,“不是不是,很好吃,我剛才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不知不覺想的有些入迷了,呵呵!”

說完,唐鯉便低下頭,默默的吃起盤中的食物來,她儘量迴避著蘇力的視線,不想多生事端,而蘇力倒是對她很感興趣,根本不在意她的扭捏,反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唐鯉的身上,不斷打量著唐鯉。

“喂,你叫唐鯉是嗎?你的名字好奇怪哦,我叫蘇力,是大酋長的小兒子。”蘇力突然看著唐鯉,十分好奇的問道。

聽到蘇力的話,唐鯉微微一愣,旋即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叫蘇力,以後還請你多關照。”說著,唐鯉衝著蘇力拱了拱手,十分謙遜的說道。

“你的鯉是鯉魚的鯉嗎?”蘇力的眉毛挑了挑,他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唐鯉,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一股異常亮麗的光芒。

“對!不過,你怎麼知道是這個鯉?”唐鯉有些詫異的看著蘇力,好奇的問道。

“因為......”蘇力故意賣關子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手撐著頭擺了一個十分瀟灑的姿勢,甚至臭屁的吹了吹額前的碎髮,笑嘻嘻的看著唐鯉說道:“因為你就像小鯉魚一樣,俏皮又可愛,我喜歡!”

唐鯉聽到蘇力的挑逗作答,不禁頭皮有些發麻,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確實有利用蘇力的心思,但是她不想真的讓這位少年喜歡上自己,不然他一顆真心空錯付,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所以此刻她並不打算與蘇力爭辯,而是敷衍的衝著蘇力笑了笑,然後就埋頭吃起來,不管蘇力說什麼她都裝作沒有聽到。

誰知道蘇力不僅沒有因為唐鯉的冷淡而感到沮喪,反而依舊笑呵呵的說個不停,一張嘴巴跟開了閘門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絕,直到唐鯉注意到眼前有個人影突然站起身向殿外走去,她才突然開口打斷蘇力。

“停!蘇力,我想去方便一下,我去去就來啊!”說著,唐鯉就快速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撒腿就朝著外面追去。

蘇力見狀,也沒有繼續吃下去,他看了一眼唐鯉倉皇逃竄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唐鯉這幅模樣,他總覺得心裡有一塊石頭堵住了一般,悶悶的難受的緊。

唐鯉繞過人潮擁擠的大廳,立刻朝著大殿的洞口狂奔,沒有絲毫的停留,可是奇怪的是,明明她跟言池前後腳離開宴席,可是當她來到門口的時候,卻不見言池的蹤跡。

唐鯉一臉急切的站在洞口,眼睛焦急地掃視著四周,可是眼前的景象對唐鯉來說都太過陌生,根本無法判斷哪裡是言池消失的方向,她只得不甘心的繼續沿路尋找,可是不論她往哪裡走都找不到言池的身影,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她急的團團轉,卻是什麼辦法也沒有,直到一刻鐘左右,她沿著一條小路誤打誤撞來到一片榕樹林附近,一陣悠揚清脆的曲音倏地傳入耳中,那曲調十分婉轉悅耳,彷彿能夠勾起人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愫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其中。

唐鯉一邊聽著那優美的曲子,一邊循著聲音尋去,沒過一會兒她就來到了曲音的源泉處,只見一棵枝繁葉茂的巨型榕樹之下,正站立著那名她苦苦追尋的青衣男子,此刻他背對唐鯉而立,殘月之下唐鯉看不清楚他的樣貌,只見他一襲青袍隨風飄揚,一頭墨色長髮在夜風中飛舞,只有那一根白玉簪子固執的在夜光下熠熠生輝。

“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