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小子,這下知道小姐多能吃辣了吧?不然你以為為啥我每次都做兩份呢?”杏林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對沈彥知說道。

“我也挺能吃辣的,不過還是阿姊厲害。”沈彥知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傻笑著說道。

唐鯉聽了簡直要尾巴翹到天上去,得意的嘚瑟道:“那是!比起吃辣你們都不行。”

“是是是!小姐最厲害了!”杏林恭維道。

“來!幹了手中這杯酒,明年又是一個新瑞年!”

說罷,唐鯉舉起手邊的酒杯對二人說道,沈彥知二人紛紛舉起酒杯碰上唐鯉的,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為來年許下最好的祝福。

年關剛過,天氣還沒來的及變暖,上元佳節便接踵而至。

上元節的到來,讓整個長樂縣又變得熱鬧起來,街道上到處都瀰漫著節日特有的氣氛,一些商鋪也紛紛開門營業。

各式各樣的小吃店也紛紛開啟了自己的櫥窗,擺出一副生意興隆的模樣,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街頭巷尾,人聲鼎沸。

而此刻,在偏遠的幽林峽谷就顯得平靜的過分了些。

這天吃罷晚飯,唐鯉就開始窩在屋子裡煮酒。

杏林也很自覺的默默離開沒在旁邊服侍,杏林知道,這一天誰都幫不了小姐,以小姐的性格也不希望別人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在旁邊看著,所以早早地就回了東屋躺下。

可是他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索性便起身從窗戶往主屋看,主屋窗戶今天破天荒的關的嚴嚴的,什麼也看不到,杏林只得作罷,又開始在屋子裡左右踱步,唉聲嘆氣起來。

不消得半個時辰,這酒就已經煮的又香又醇,梅子帶著酸氣的香味甚是沁人心脾,聞的讓人身心舒爽。

唐鯉拿起溫酒爐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她今天已經喝了一壺了,但是還不夠,她只想把自己喝死過去不省人事才是最好。

手裡的果酒剛剛沾到嘴唇,還沒來得及抿上一口,她知道,子時來了。

端酒杯的手驀然抖了一抖,被抽去了力氣,隨著身體整個人癱倒在軟塌上。

唐鯉認命的閉上了雙眼,痛苦的掙扎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奢求,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傳遍全身。唐鯉只感到腦袋好像被人用鐵錘砸碎一樣,整個世界彷彿都已經崩塌,一種無法形容的疼痛,讓唐鯉恨不得馬上死去。

她感覺自己就像那烈火中被風吹的得忽明忽暗的斷木,身體的四肢不聽使喚得癱軟著,任由自己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那燃燒的火焰,只能無奈地被燒焦、灼傷。

她只感覺自己像是在地獄的深處,從左邊胳膊開始,到右邊胳膊,再到心腹,再到下肢逐一疼痛起來,就像旁邊站著一個夜叉,拿著長刀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的凌遲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等你受不了切膚之痛時,就會開始下一輪折磨,由左及右,由上及下用巨斧敲斷每一節骨頭,耳邊彷彿能聽到骨頭斷裂,然後被磨成灰的咔哧咔哧的聲音。

她只能閉上雙眼靜等死亡的到來,只是這種等待卻是如此難熬,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了。

自己的意識好似在一點點的消失,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好像在慢慢的遠離自己,漸漸消散於虛空中一樣。

不能,她不能被打倒。

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儘量地控制住自己內心狂亂的情緒,這樣可以減少自己身體中那些暴虐的能量,而且還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但是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那種巨大的痛苦已經侵蝕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讓她根本就難以承受。

自己只能強忍著這份劇烈的痛苦,一點點地將自己的神智重新凝聚回自己的身體之中。

唐鯉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感受到了指節的存在,咬緊牙關,驟然發力從軟塌上爬起來,盤起雙腿開始催動體中內力。

奔走的內力逐漸被一點點的凝實起來,漸漸地迴歸自己身體開始運轉,唐鯉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

直到一個時辰以後,唐鯉收起遊走的最後一絲內力,癱倒在榻上,全身彷彿水洗過一般大汗淋漓,她粗喘著氣,一時間說不出自己的心情是喜悅還是悲傷。

過去自己每年都要經此一遭,母親總躲在門外偷偷流淚,自己又怎麼能不怨恨。

可是如今才知道,這折磨是因為自己偷了仙家的長生而帶來的苦果。她不知道,若是重來讓自己選一次,自己會不會服下長生不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