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暮雨過來的時候,春嬸已經將醒酒湯做好了,準備被給大當家的端過去。可現在有人來取,自個兒就不必去走一趟。

春嬸一邊罐子裡的湯倒在碗裡一邊朝暮雨的臉上看,笑容很是耐人尋味,咳了聲道:“暮姑娘,若是大當家的欺負你,你可以哄哄他。”

“什,什麼?”

春嬸指了指她臉上的牙印,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暮雨一陣頭疼,她是想過帶著面紗出門的,可是房間裡頭沒有多餘的布料,至於那些給朝揚製衣服的料子,她也不能挪用。

小土匪的東西豈能隨意拿?要知道,他可是連衣服都不捨得買,摳門的很!若被朝揚看見自己用給他做衣裳的料子當面紗,豈不是要鬧翻天。

暮雨尷尬死了,淡淡說:“被狗咬了。”

“咳咳,這狗的牙長的和人一樣哈。”

不不不,那廝哪裡比得上忠誠的狗子?

醒酒湯端送到朝揚的房裡,裡頭沒有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書房內,朝揚坐在椅子上,唇角微微掀起,眼底卻不見笑意,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手中閃爍寒光大刀。

虎子戰戰兢兢的抱了個拳,“老大,您找我?”

他跟在老大後面也有三年了,每次朝揚露出這般瘮人的笑容時,就代表著有人要遭殃。

朝揚道:“去查查昨夜有誰私下見過暮雨。”

暮雨是誰啊!虎子一開始矇住了,回來突然反應過來,那不是被老大搶上山的女子麼?怎的回事,暮姑娘是偷漢子了還是盜取了什麼機密事情?

虎子是專門負責收集各地情報的,平時說話雖然耿直了些,但在執行任務是總有法子獲取到關鍵資訊。

他道:“老大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昨夜有哪些人進了老大的院子,又有誰敲開了暮姑娘的門?虎子摸了摸下巴,腦瓜子裡亮光一閃。

春嬸家門口。

小鬼步子虛乏的推開門,右手摁著腦門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昨夜喝多了,現下腦子暈乎乎的,整個人像是踩在雲上飄。

“鬼哥!”

“誰!”

小鬼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瞪他:“大早上的堵在我門口作甚?”

虎子面色嚴肅:“昨夜可是你送主子回房的。”

他愣愣點點頭。

“那你可看見暮姑娘房裡有人?”虎子想了下,補充問道:“或者說你有沒有去找過暮姑娘?”

“有啊。”

小鬼瀟灑的撩了把自己的劉海,而後雙手插在腰間笑的那叫一個春風得意:“昨夜我當然見過暮姑娘,而且啊我還”

“行了,不必說了。”虎子抿抿唇,神色複雜,一邊“嘖嘖”搖頭一邊往回走。

昨天除了夜裡守崗的人,寨子裡的其他的兄弟都在大堂裡喝酒。虎子問過瞭望臺上的人,他們都沒有離開過。

至於大堂上的人,唯有小鬼去過老大的院子。由此可見,老大要找的人就是他!

“誒,你啥意思啊?好端端的問我這個作甚?”

小鬼衝著虎子背影喊,可那人像是沒聽見似的,只顧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