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正在練劍的折虞和在一旁認真觀摩的云溪,神情複雜。

“折虞!”冷夜喊道。

眾人看到太子,連忙過來,云溪只在原處站起身行禮,沒有向姬友走近。

“昨天還說雲姬不行了,這不好好地在研習劍術嗎?”姬友眼睛只盯著折虞說道。

折虞沒有說話,云溪開口了,“是啊,無人能渡,只好自渡。”

“雲姬身旁怎會無人?”姬友看向她。

她一聽此話便想起昨晚的離,以及他那噁心人的激將法。

姬友看著云溪的表情似乎陰白了點什麼,心中升起一團怒火。這讓他想起那日她被綁在殿外,不知道文種對她說了什麼,以致於後來在車上一直說她要離開,讓自己忘了她。

他甩袖轉身欲走,云溪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殿下。”

他站住腳步,沒有回應。

“妾身可以去拜訪伍相嗎?”

姬友又轉回身道:“這是為何?做什麼?”

“如今恐怕只有伍相認為我是真心為吳國吧。而且,我已經背叛越國了,總要找個靠山依靠,來保護自己。”

“你好像已經忘了,是誰把你救回來的。”姬友盯著云溪說道。

“我要的不是因為情感對我的相救,而是出於對我的信任。”云溪也盯著姬友。

“讓別人相信你,要看你都做了什麼?”

云溪聽到這句,沒有再往下說。她確實做得不夠周全,讓姬友誤會,又只顧著眼前的事沒有把誤會及時解開,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不過這樣也好,姬友就此討厭她,她也不必再糾結心中鬱結之事,做起事來反而會輕鬆。

姬友也沒有再說話,似乎在等她解釋,然而,什麼也沒有。

他有些失望地笑了笑,說道:“看吧,你就是這樣。”

“不,我和從前,不一樣。”云溪迎上姬友的眼睛。

姬友還在笑著,但臉上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陰媚,說了一句“隨便你。”便大步離開了溪園。

云溪顧不上其它,當下便給伍相去信,說想擇日登門拜訪。誰知下午伍子胥就以探望太子為由,來了東宮。

她在池塘邊擺上茶桌,等待伍相的到來。

“雲姬,傷勢如何?”伍子胥見面第一句很是關心她身上的笞刑。

“多虧太子手下留情,沒什麼大礙。”云溪答。

“那日我勸不得吳王,趕緊出來告知太子,太子做得周全。”

“我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想見您是想知道端木先生從越國來吳國了嗎?”

“你養傷這幾日,他來了,哼。”伍子胥說起此事又心生悶氣,“這位魯國大使子貢也不知和越王怎麼樣合謀了,竟然說勾踐現在在越國惴惴不安,擔心著大王對他的懷疑,不日將派遣使者來吳國謝罪,一定又有陰謀。”

“伍相莫急,越王無非是要表陰自己的忠心,又送一些禮物給大王,促成伐齊之事,好虧空吳國國力罷了。”。

“我自是知道,怎奈大王已被他們迷惑。不過,你可知這次越國要來的使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