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姬友來溪園用晚膳,順便帶來一個訊息,越王要來吳國朝貢。

“不會是為了讓父王伐齊而來吧。”姬友擔心道。

“應該是。”云溪做出自己的判斷。

“我來想想辦法。”姬友飯吃完起身去書房。

“殿下,”云溪站起來相送,說:“您好久沒去看太子妃了吧。”

姬友回過頭看著她,苦笑了一聲說:“怎麼,如今我連在溪園睡覺的權利都沒了嗎?”

“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云溪解釋道。

“若是你同我……那我就認為你是怕太子妃嫉妒。可是我們之間這樣,你還讓我去別人那裡,你到底在想什麼?”姬友的話裡帶著一股怨氣。

云溪腦子有點亂,不知該說些什麼。

“也罷,今晚我就宿在太子妃那兒,如你所願吧。”姬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云溪還站在原地想著姬友剛才的話,以前她也希望他多照顧太子妃,但今天聽到他說要宿在那兒,心裡不由得難受了一下。

這就是習慣嗎?你習慣了一個溫暖的人在你身邊,哪怕只是在一起吃飯、喝茶、聊天。

到了深夜,姬友果然沒有回來。云溪心裡有點煩悶,就在溪園裡散步。想起來吳國後她和姬友的第一次相見,就在這橋邊。他喝醉的樣子和說的話,讓人心疼,是自己的背信讓他受傷了吧。

後來姬友曾問起那天晚上在溪園遇見的是不是她,她說是的時候,他笑得像孩子一樣,說夢裡想的走進現實,是上天的厚待。想到這兒,云溪也笑起來,姬友總是傻呵呵的。

紋身男的畫像畫好以後,之後的幾天折虞和云溪一直在各個巷陌排查。姑蘇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時間還沒有眉目。

等到月底,越王來吳國朝貢了。

珍奇寶物帶了不少,人也帶了很多,勾踐帶領著自己的臣子們一起朝見吳王。夫差很高興,再加上伯嚭日夜在說著好話,他的內心又動搖了。

姬友這次不能再找王孫駱,就約老師伍子胥一起去朝堂勸諫。

“越國這樣的做法就是在毀我們。”伍子胥一上來就說了重話,夫差聽了面露不悅之色。

姬友見狀說道:“越國崇敬吳國,自然是好的。兒臣相信父王心中一定也有自己的謀劃,不會打準備不充分的仗。”

“你們以為寡人怎樣,”夫差說道:“寡人能沒有自己的計劃嗎?”

伍子胥還想再說什麼,姬友連忙上前,拉著他就告退了。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下去。”伍子胥出來有點不高興。

“老師,該說的都說了,惹父王生氣反而不好。”姬友行禮道。

“你怕你的父王,我倒不怕。”

“老師的忠勇自在友之上,只是剛才看父王的態度尚可,之前休養生息的決定應該不會有變化。”。

“但願如此吧。”伍子胥看著天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