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彈罷,眾人也是覺得餘音嫋嫋,寬闊蒼茫。

“洋洋灑灑兮飄逸如雲,宛轉悠揚兮綿綿不絕。這首曲子一定是豁達智慧之人的吧,叫什麼名字?”季祖滿意地笑道。

“回曾叔祖,此曲名為《普庵咒》,不多解釋,只是覺得此情此景合適彈它。”云溪回道。

季祖點點頭,有些歡喜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姬友,站起身笑著離開了。

第二天,一行人收拾停當,向季祖辭行。

姑蘇城離這裡並不遠,季祖邀請他們下次再來,大家開心地走了。

在回姑蘇的馬車上,云溪對姬友說她想見吳王,不知道可不可以,姬友問她的用意。

“我知道殿下不想伐齊,我可以試著勸勸大王。”云溪道。

“父王已經決心北上,而且他也不認識你,你去惹惱了他就不好了。”姬友擔心。

“我有分寸,只說幾句話就可以,絕對不惹惱大王。”

姬友還是覺得不妥,沒有答應。

“是我想簡單了。”云溪安靜下來。

姬友以為她生氣了,正要說些什麼安慰她。

“殿下,”云溪突然又說起,“您可以去,不用勸大王,您只說大王這次北上,會因仁愛之心而返即可。”

姬友有些看不懂云溪,但還是點了點頭,說如果有合適的時機會說給父王。

折虞和冷夜騎馬並排而行,冷夜本不想再說話,但他還是沒憋住,對著折虞說:“你與雲姬本是平等的,為何成為她的侍衛?”

“那是你覺得我是她的侍衛,她只把我當成能保護她,讓她依靠的朋友。”折虞看了一眼行進的馬車繼續說:“她本可以有機會不用來的,可是她來了,為了越國的百姓用自己來討好吳國。她都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你也不用針對我,我的想法很簡單,讓雲姬在吳國平安。”

“我能相信你們嗎?”冷夜道。

“你不相信我們,也該相信太子,咱們殿下是會為了美色而昏聵忘國之人嗎?”折虞說話擲地有聲,冷夜露出一絲羞愧之色。

車隊自盤門而進,離早在城牆上就望見了他們,站在城門口迎接。

“夫人的病如何了?”離問得關切。

“已經好了。”太子輕鬆回答。

離的表情有些複雜,行禮道:“太子、夫人自是富貴吉相之人,定能化險為夷。”

“離將軍真這樣想嗎?”云溪在從後面湊到了簾幔旁,俊秀的半張臉似笑非笑,還帶著一股不以為然。

從來似笑非笑的都是他,離又感覺自己被挑釁了,只是當著太子的面不敢發作,又回到剛才謙恭的姿態說道:“一定是真的,夫人。”

“哦……”云溪隱到車裡笑了起來。

車隊繼續向前行駛,姬友問云溪:“你好像不喜歡離?”。

“對。”云溪肯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