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友看到離很是高興,“離,今日你在盤門。”

“是。”離答話時看了一眼云溪。

云溪走下高臺,對太子露出疑惑的表情。姬友笑著介紹他們認識:“這是姑蘇守軍將領離將軍。離,這是我的朋友云溪。”

“雲清越,以後請離將軍多多指教。”云溪對著離行禮。

離微微睜大了他細長的眼睛,云溪?范蠡的謀士,文種的學生,太子越國的好朋友云溪?她不是雲姬嗎,這怎麼回事?

“怎麼了?”姬友問道。

“哦,”離回過神來,“看著不像吳國人,以前沒見過。”

“對,我是越……”云溪話還沒說完,左肩又傳來一陣劇痛,她彎著腰似乎要暈倒。姬友把她攬腰抱住,離趕緊收起了自己剛才伸出去的手。

“怎麼樣?我們趕緊回去吧,城牆上風大。”姬友說著就要抱走云溪。

“不行,”云溪咬了咬牙,“你、你身份尊貴,這裡人、太多,不能這樣抱著我。”說完她臉越來越慘白。

“什麼時候了,你還顧著這些。”姬友說著就打算橫抱起云溪。

云溪索性蹲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喊了一聲:“折虞!”

折虞立刻明白,馬上蹲下,讓太子把云溪放在自己背上。姬友為了云溪儘快離開,也不再堅持,讓折虞背起了她。

云溪趴在折虞的背上,努力地睜開眼睛,看了離一眼。

好複雜的眼神!

離從來沒見過。帶著一分掠奪,一分怨恨,一分挑釁,一分堅定,好像獵人盯緊了自己的獵物,無論等多久都要把他抓住吃下去。

之後很多天,離經常夢到這一雙眼睛,醒來他搖搖自己的頭,摸了摸床頭的劍,鼻子裡冷哼一聲,眼神像刀鋒一樣。

越國,文種病了,幾天臥床不起。

勾踐來探望他,說道:“文相日夜為越國操勞,身邊沒有貼身的人照顧,這樣下去不行啊。”

“這麼多年,臣已經習慣了。”文種虛弱回答。

“這件事你不必勞心了,寡人已派人去楚國接你的妻兒過來。文相也不能為了越國犧牲這麼多,和家人在一起,才更安心。”勾踐微笑著說道。

文種聽完,沉默了很久,最後擠出一句:“謝大王體恤。”

吳王夫差已決定伐齊,姬友向他請辭,表示自己想留在吳國守衛國都。

夫差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你是被雲姬迷住了,不捨得走吧,聽說你最近夜夜宿在她那裡。”

“父王……”姬友想解釋。

“罷了,之前還聽到你喜歡男人的傳聞,想必是那太子妃不得你心。你別去了,留在姑蘇。”夫差哈哈笑道,“終於像個男人了。”

深夜,姬友返回東宮,進入溪園臥房時云溪已經喝完藥睡著了。

他悄悄寬完衣,讓其他人都出去,輕輕地走到榻邊,吻了吻云溪的額頭,躺下睡覺。

清晨,云溪醒了,側頭一看,姬友正躺在那兒盯著自己,她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殿下,您怎麼又睡在我這裡了。我最近身體不好,照顧不了您,您多去太子妃那邊。”

姬友不說話,也不氣惱,就這樣看著她。

“你知道嗎?云溪。能在睡醒的時候看到你躺在我的身側,真是做夢都夢不到。”姬友說到這裡頓了頓,收起笑容說道:“我仔細想了想從前,那時礙著身份,我,是不是都沒正式和你說過,我喜……”

“殿下,”云溪打斷他,“昨天您說去和大王申請,要帶我出城尋醫,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