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不會這麼快就認輸,他又想起了上次和闔閭作戰時的計策。

那時,他讓一批罪犯做死士,在吳軍陣前自殺,震懾了吳軍又激起了越軍的鬥志,從而大敗闔閭。

這一次,他讓三千越國兵士在城中大喊大叫,營造人多的景象,想再一次震懾城外的吳軍。

夫差在城外聽到叫喊聲信以為真,趕緊又找伍子胥商量對策。

伍子胥捋了捋鬍鬚,帶著一絲輕蔑的神情笑道:“大王不要害怕,我聽說狐狸被殺害的時候,才會咬著嘴唇呲著牙露出一副兇相。現在越國這個樣子,明顯是要戰敗了!”

夫差聽完,放下心來,開始指揮部隊,攻打會稽城。

勾踐在宮中心急如焚,就算加上石買兵敗後撤回的軍士,城中也只有五千越軍,恐怕大勢已去。

他坐在榻上很久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最後才吩咐折虞讓站在殿外的大臣們進來。

求和,這兩個字雖然難以啟齒,但已經到了不得不去做的時候。

越國派出使臣出城前往吳營求和談判。

伍子胥對夫差說道:“大王,現在正是消滅勾踐的時候,不能接受他們的投降。”

夫差聽後贊同地點點頭,立刻把越國使者趕走了,下令加緊攻城。

會稽城早已搖搖欲墜,很快就要被攻破了。

向東退守會稽山!

接到王令的時候,云溪拿起包袱,帶著玉兒就和范蠡在庭中會合了。出街沒多久就遇見了趕過來的文種。

“範大夫,一起走!”文種對著范蠡說。

范蠡點頭示意沒有說話,他們一起走向了王宮方向。

勾踐帶著各種財寶、妻兒和大臣、宮人,再加上那五千精兵,向東退守到會稽山,想借用會稽山崎嶇的地形抵抗吳軍。

再次回到山林,云溪竟有了一些安全感。她蹲在河邊一邊往水囊裡裝水,一邊看著水裡的魚,羨慕它們的自由歡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雲先生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不像那時在太湖上嚇破膽的樣子了。”說話的人正是折虞,語氣裡透著諷刺。

“怎麼?你當時把清越扔在太湖,她不怒不怨,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心奔赴越國,還做錯了?”回話的是從後面走來的文種。

“當然了,她一介女子,不回來找範大夫,還能靠誰?”折虞說話的語氣依舊沒變。

“你說什麼?”文種聽了,轉頭看向云溪。

云溪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土,對摺虞說道:“我是範大夫的門客,自然投靠範大夫。身份一事我已向大王稟明,大王並未怪罪。此時怕是我做什麼也不關你的事。“說完就氣呼呼地朝大部隊走去,文種緊隨其後問大王什麼時候知道了她的身份云云。

晚上駐紮,並沒有太多的帳篷,大家只能席地而坐。不敢點篝火,夜深的時候還是有些寒涼。

折虞手裡捏著一件外袍,遠遠地看著凍得抱著雙臂的云溪。他朝她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再轉頭看向她時,文種已經把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了。

云溪搓搓手,感激地看著文種,眼睛裡略過一絲笑意,說道:“文種,我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