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看看眼前坐著的兩個男人,冷笑一聲。

“你笑什麼?”離問道。

她抱起胳膊說道:“越國當家的是文相、範相,吳國做主的有伍相、太宰,這些人都是楚國人。不覺得很有意思嗎?我都懷疑是楚國派你們來搞垮吳、越,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楚國地大物博,人才輩出,我們不易建功立業。出來謀事偏好和楚國文化相近的吳、越也很正常。但伍相和太宰的情況與我們不同,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淵源。”范蠡道。

“大家真的是忠心耿耿、各為其主?還是陽奉陰違,為了自己的前程和名聲在利用主上?”

“國君建設國家,謀士出謀劃策,都是一段段佳話,何來利用?”

“您這裡的口氣有點像文相,會一直相安無事嗎?太宰大人收受賄賂,何曾真的為吳國考慮過。越王一心要復仇,等成功那一天還會再需要你們嗎?”

“君子審時度勢,那時自有那時應對的策略。”

“我相信您,但有勞您把我的問題帶回給文相。”

“你為何不寫信給他?”范蠡喝了一口茶。

“就這一個問題,其它也沒有什麼想說的。”

“好了,”離站起身,“這問題有那麼複雜嗎,像我就沒有這種顧慮。”

離告辭離開,云溪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剛才為什麼不說實話,你何曾保護過我?”云溪冷冷說道。

“可你仔細想想,我也沒有傷害過你啊。”離眯起眼睛看著她說:“別再說你手上的傷,那是你自己握住了劍要自戕,我為了救你。”

“你像個幽魂一樣夜訪溪園也是在保護我?”云溪一臉不可置信。

“那是為了去探望你的情況,好給文相回信嘛。我還給你上過藥呢,對吧。”離壞笑起來。

云溪聽完冷笑道:“別以為有過這樣的事,我們就是盟友了,我可不是糊塗蛋。自己恩師的兒子,從小一起長大的伍封都要殺,誰和這樣的人交往。”

“恩師?他算什麼東西,少和我扯這樣的話!”離面露兇光。

“看到沒?你被利益和仇恨充滿了內心,心裡哪還有朋友的位置。”

“我充滿了仇恨?那我也沒有讓吳國國都血流漂杵!他呢?他都做了什麼。你不會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吧,哈哈哈……”

“就現在笑吧,以後你就知道,你害死的吳國人比他只多不少。”

“那也是被他害的。”

“你恨他,卻成為了他,這真是你想要的嗎?”云溪搖搖頭走了。

“別以為你做的就是對的。”離握緊了手裡的劍,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云溪回到溪園,姬友已經在書房處理公務了。

她輕輕地走進去,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太子殿下。

殿下就沒有那麼多算計,一門心思地為國為民,做好自己儲君分內的事。只是這樣,真的適合這個時代嗎?最後被殺的結局是因為如此嗎?

姬友抬起頭,輕輕笑道:“怎麼?出去了一趟好像有很多問題。”

“我去見范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