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庸氣勢沖沖而來,面對不進攻的折虞毫不留情,直接在他後背砍了一劍。

折虞跪地,冷夜上前擋住洩庸的攻擊,大喊道:“他們要殺你,你還在等什麼!”

折虞掙扎著站起身,依舊無法出手。

冷夜絕望了,不停揮舞著手中的吳鉤,他不能讓折虞再受傷。

然而事與願違,折虞又連中幾劍,鮮血順著鎧甲汩汩而出。

“啊!”冷夜處在崩潰的邊緣,他大吼著,瘋狂地殺向折虞身邊的越軍,“你們都滾開!滾開!”

折虞已經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冷夜紅了眼,斬殺著每一個想靠近折虞的人。

姬友察覺到了不遠處的異樣,努力殺向這邊,飛身跳起,砍中洩庸。

洩庸受傷,越軍又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忌憚地看著早已滿身是血,卻不停止一刻殺伐的太子和吳軍。

范蠡遠遠望去,嘆了一口氣,對身旁人道:“鳴金。”

青銅鑼聲響徹天空,越軍像落潮般退去。

戰場上,除了躺平的屍體,只剩吳軍四處散落地佇立在那裡。

他們靜默地站著,不知道是被這場戰爭耗盡了力氣,還是在感受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實。

冷夜跪在地上,攥著眼前人的手,不停地呼喚著:“折虞,折虞!”

“快!把所有傷兵抬回去救冶!”姬友命道,自己背起折虞就往營地方向奔去。

吳國軍營裡,到處瀰漫著血腥味。

冷夜還在不停地喊著折虞,折虞竟漸漸甦醒了。

“冷夜。”他低聲喊著他的名字。

“不要說話,留著力氣,不要說話,我都知道……”冷夜幫他擦著臉,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

“不,你不知道……那晚,我本來不想強迫你的……可是你們挑選的精銳,全是敢死的勇士……我怕,怕失去你,怕再也不能在一起……”折虞斷斷續續,氣息越來越弱。

“我知道,是我不對,是我對你不好。你好起來……”

“不,你很好……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你好起來,你還……我一定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求你了……”冷夜開始泣不成聲。

折虞笑了笑,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臉,但剛抬到一半,手就垂了下去。

“折虞!折虞!”冷夜開始大喊。

云溪正在包紮的手哆嗦起來,“沒事的沒事的,會好的,會好的。你走運了,我是O型血,我這就想辦法輸血給你。你要是敢死,我就殺了冷夜,聽到沒!”

冷夜止住了哭聲,開始瘋狂地扯著布條,不停地遞給云溪。

云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自己顫抖的手,一點點把止血藥抖落在折虞的傷口上。

……

姬友檢視著各個傷員的傷情,心裡默默清點著人數。

不夠了,人數不夠了,如果陰天再和越軍交戰,只是死路一條。

雖然是自己精心挑選,可以以一敵十的勇士,但終究抵不過敵眾我寡的形勢。

把這些人的性命全葬送了,也毫無意義。

姬友暗自下定決心,走進帳中去看折虞的傷勢。

云溪滿手是血,木木地坐在那裡。

冷夜跪在地上,還在為折虞到處擦拭。。

“折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