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8級的戰士,體能自然在這堆粗人裡算是上等的,這些體能消耗對他來說根本不算個事,這時,牧放走過來,拉著他的袖子示意他跟著自己。

礦石裡蘊藏著靈氣,若是稀有礦石則裡面的靈氣是加倍的量,牧放不敢挖礦的原因,只是因為身處於這樣一個天然聚靈場,再加上身上的聚靈咒無時無刻不在向外吸收著靈氣,只覺體內的靈氣在瘋狂暴增,稍不注意就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唯一的好訊息就是,剛才系統提醒,現在牧放已經是10級的戰士了...

“我靠,你怎麼?”東京、不熱後面的話被牧放一個眼神遏制住,自己這種異能千萬不能被其他人注意到,在這塊小地方,人性的劣根暴露無遺,被有心人盯上,殺人取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事情等我們出去之後再給你解釋。”

牧放拉著他,走到了剛才他一鐵鍬下去的地方,指著這個方位,示意東京、不熱繼續挖。

雖然疑惑,但東京、不熱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剛挖沒幾下,他就感覺到了異樣,這裡的土質好像...越挖越鬆軟?

“這塊有問題。”牧放觀察著他的表情,最終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這塊礦場這麼大,錦城的礦石質量又是全國聞名的好,那就不可能沒有地火獸的存在,只是這種靈獸更像是礦石的守護靈,當礦石的質量不足以支撐它們的生存需求就會陷入沉睡。

那沉睡之前,必定先給自己挖個安眠的洞,這裡的土質鬆軟,是因為地火獸曾經在這裡打過洞,或者說只要他們一直挖下去,就有可能發現地火獸的蹤跡。

東京、不熱聽完牧放的分析,動力一下子就上來了,但又不想太過引人注意,還是保持著剛才的挖掘效率。

大隊伍在地下,地穴、裡面又有燃油燈,他們根本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在眾人埋頭苦幹之時,從鐵門處傳來一陣鈴鐺聲,爆裂的轟鳴聲提前著他們,到點驗收成果。

“呸,傻逼玩意。”東京、不熱轉頭去看牧放,才發現他已經倒地陷入昏迷了,慌忙給他掐著人中,但也沒什麼用,只能抱著他往鐵門那衝,鐵漢也有需要向人服軟的時刻。

“我兄弟暈過去了,求求你們給他找個醫生來!”東京不熱扒著鐵門,央求著羽動人生,可惜,他早就不是那個為他們的客棧費買單的官員了。

“想都別想,我告訴你們,你們可以死在裡面,但你們不能活著出來!”

東京、不熱還想尋求著其他人的支援,但轉頭一望,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事不關己的冷漠和嫌棄,只是短短一天的時間,這些人就被壓迫和威脅洗腦了。

開始盤點礦石時,東京、不熱沒有半點心情,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棉被取出來放在牧放的身下,這時他才明白,原來牧放作為兩人隊伍裡的智囊團已經太久了,以至於自己都不知道當他不在時,應該怎麼下判斷做選擇。

大部分人都領到了今天的晚飯,只有一些體力較差的人忙活了半天也只能捱餓入睡。

那位父親猶豫片刻,還是向兩人走近,將自己的饅頭和肉乾一分為二遞給了東京、不熱。

東京、不熱肚子也早就咕咕作響了,他不好意思的接過,正想大口吞下時,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把只有一半的食物再一分為二,等牧放醒了不止於連口吃的都沒有。

東京、不熱嘴裡嚼著饅頭,抬頭對著那父親感激一下,但臉上全是灰塵和泥巴,只剩一口白牙在發光,嚇的他後退幾步。

正巧,牧放這時醒了過來,原來他是因為聽到了那鈴鐺聲,體內的靈氣亂竄不受控制,只能用鐵鍬將自己打暈,避免爆體而亡。

“牧放你是不是口渴啊,這裡沒有水,但是有饅頭,你先吃點。”

牧放剛醒,只覺得頭痛欲裂,他手耷拉著,在空中不停抖動。

“牧放,你還好吧,你不會成傻子了吧?”

就算自己兄弟成傻子了,自己也不會放棄他,不就一天挖十包礦石,怎麼也得給兄弟掙口口糧!東京、不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劇場,全然不顧牧放眼中透漏的些許無奈。

“我說...我包裡,有水,有吃的,你去拿...”

東京、不熱的內心小劇場謝幕,他從包裡掏出了吃食,幽怨的看著牧放。

休息片刻,兩人又繼續挖礦工作,旁人像是看傻子一樣,這兩人是打工成癮了吧,但很快土質的異樣也將他們吸引過來,不少人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隨著鐵鍬的最後一擊。

一個藏在深處的小地穴出現在他們面前,牧放舉著燃油燈走在最前面,盡頭處一個老者恐懼的看著這群闖入者,他身邊圍繞著許許多多的火焰狀靈獸。

地火獸!牧放眼中迸發出光彩,總歸上天還是給他們留了一線生機。

原來老者是被羽動人生那群人遺留在地穴、裡的老礦工,灰塵入肺,很少有礦工能長期作業,不少人都因為肺疾離世,楊志的工友一個接一個積勞成疾相繼去世,也心灰意冷,不再登入元宇宙。

他不想步工友的後路,也找不到出去的法子,趁人不注意,挖出一個小洞穴,卻意外發現了地火獸的存在。

而後在長達20年的漫長時間,楊志就靠著地火獸叼來的食物殘渣勉強度日,從強壯的中年男人變為病弱的老頭子,今天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