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然揹著揹包,裡間只裝了些隨身用品和衣物,她隻身走在高鐵站,正埋頭把玩著黃警官交給她,有定位功能的微型耳機,沒留意差點兒撞上跟前的人,

“不好意思!”

抬起頭來,才發覺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是唐英。

“沒關係。”

兩人相視笑了笑,薛然沒打算多寒暄,正要轉身,對方忽然伸手攔住了她,

“你今天走的事,沒告訴姜恂?”

“嗯?”薛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揚了下眉毛,又說:“沒,走得急。”

唐英還是沒放她走的勢頭,又問:“方便嗎?我想跟你聊聊。”

薛然禮貌地笑了笑,“下次吧,我趕時間。”說著就要邁步。

“我只是想告訴你,”

唐英側過身擋在她面前,似乎打定注意非要跟薛然說上幾句,原本平和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有時候坦誠相待對你來說很難,但你好歹試一試,你不能總是這樣,面對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感情問題,要麼逃避,要麼視而不見,你這樣讓喜歡你的人無法靠近,真的很傷人心。”

“什麼?”薛然錯愕地眨了眨眼,終於認真地看著對方。

“我不是以心理醫生的身份跟你說這些,我只是作為……,我跟姜恂認識五年了。”

“所以呢?”

唐英捏緊拳,眼裡厲色深了幾分,“你不覺得你這樣,有些自私嗎?”

她犀利的目光盯著自己,薛然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別處,才又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道:

“你這麼在意,那替我跟他道聲歉吧。”

瞬間她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卻又懶得剋制近來愈漸煩躁的情緒,索性轉過了身,抬腳朝候車區走去,

“薛然,”

卻又聽見背後叫住自己的聲音,

“你知道嗎,在我看來,姜恂不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他像個孤獨了太久,好不容易撿到一顆糖的孩子,可他太害怕失去,無力到不知道要怎麼將喜愛的東西攥在手裡,誰讓他喜歡的不是別人,偏偏是你!”

是啊,姜恂不是壞人……

沒停下腳,薛然一步一步朝前走著,

可倘若那個窮兇極惡的人,其實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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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響個不停,終於吵醒了宿醉後頭疼欲裂躺在床上的姜恂,他一翻身,牽扯腕上的手銬“哐當”作響,

姜恂盯著那鐵玩意兒詫異了幾秒,昨夜的記憶霎時湧入大腦,他眉心漸漸擰了起來,輕“嘖”了聲,苦惱地扶了下額。

從床頭抽屜翻出鑰匙解開手銬,姜恂伸手去勾還在響鈴的手機,餘光瞥見見來電人是唐英,

“什麼事?”

他捏住眉心聽了幾秒,隨即臉色凝重地結束通話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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