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恂抬起頭,看見薛然那雙震驚的眼睛,才終於找回神志,從幻境中抽離了出來,

接著又發覺自己懷裡抱著的人不是薛然,而是她旁邊的夏銘盛。

薛然一臉“我好想笑,笑就是一死,我要忍住”的表情,看著夏銘盛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在姜恂懷裡一臉嬌羞,抬頭望著他細聲問:

“姜……姜探長,您……您這是在幹啥呀?”

姜恂一震,猛地推開懷裡的人,他這一掌力道十足,險些要把夏銘盛肋骨給拍斷,

“咳——”

夏銘盛簡直要咯出口老血,連退了幾步才站穩,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

“嗨呀!抱歉啊探長,剛出去溜達一圈出了一身臭汗,澡還沒來得及洗就讓您給……”

姜恂抬手打住他,眉心擰得更緊了些,他背轉過身,乏力地沉了口氣,問:

“什麼事?”

“我們剛去見了餘鴻文。”

夏銘盛說著拿胳膊肘靠了下薛然,後者於是接話說:

“我剛才去到他家大致觀察了下,發現他家別墅所處位置並沒有所謂的風水問題,戶型通透動線流暢,就算發生火災照理說也不至於達到火勢無法控制的程度,

而且就算大火真的已經相當嚴重,但凡方檬隨便找扇窗戶跳,都不至於喪生火場,

從案卷的照片來看,方檬的屍體碳化已經相當嚴重,要真是活活被燒死一定非常痛苦。”

“所以你覺得她是死後再被人焚屍滅跡的?”夏銘盛問:

“那如果方檬一氧化碳吸入過量,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已經沒辦法逃跑了呢?”

“不,”

薛然也不能直說她知道餘鴻文在說謊,只能合理推斷道:

“起火的是廚房,方檬的屍體卻是出現在二樓陽臺,說明她當時很可能就在那裡活動,況且她家兩層樓的別墅,要等到毒氣充滿整間房子才反應過來家裡起火,除非方檬五感盡失,

另外,餘鴻文的行為也很耐人尋味,就當他是防患於未然,提前買了鉅額保險,可餘鴻文現在的妻子就是當年的出軌物件,光憑這一點,就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

“我就是……總覺得他怎麼看怎麼一副對不起方檬的樣子。”

薛然皺眉說:

“直覺告訴我,方檬的死可能另有隱情。”

話說完,兩人都轉頭看著情緒毫無波動的姜恂,

老實說,二者連關注的重點都不一樣,薛然是想查明方檬死亡的內情,而姜恂則只是想弄清餘鴻文是不是真的和周榭他們出現了相同的症狀,他跟致幻膠囊又有沒有關係。

他於是語氣平淡道:

“覺得有隱情,那就把跟餘鴻文相關的人挨個走訪一遍,還有,”

姜恂眼眸一抬說:“別忘了那個心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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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探長辦公室,夏銘盛一路樂呵呵跟薛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