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剛才唐英提到的陳繪過去的遭遇,夏銘盛不由暗想:

又會不會陳繪其實是痛恨她父親的呢?本來積怨已深,這次的衝突讓她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這才設法謀殺了陳正安?

他皺了下眉,謹慎地道:

“一碼歸一碼,出軌跟殺人怎麼能一概而論?”

指控被前人駁回,陳杰氣憤地哼哼了幾聲。

陳繪抿著唇,下意識攥緊面前的被單,沒想到自己那麼處心積慮藏著的秘密居然就這麼被對方捅了出來,這讓她的心態稍微有些崩塌,

不過現如今再深究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已經不重要了,她唯一清楚的是,陳杰絕不會罷休,他一定會抓著這點大做文章。

從慌亂的情緒中冷靜下來,陳繪這時候頭腦異常清晰,她沒多解釋自己的事,反而指控對方說:

“明明是你吧,陳杰!”她目色發狠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廣告公司經營不善面臨破產,現在急需資金填補缺口,分明你才更有動機和條件,這會兒還賊喊捉賊往我身上潑髒水!”

“你放屁!我陳杰就是再缺錢,也絕對不會幹出謀殺親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爭吵起來,似乎都對對方就是兇手這一點深信不疑。

夏銘盛站在中間一臉難色,只覺姐弟二人看起來倒都是言之鑿鑿,有理有據,他一時不知道誰的話更可信,轉臉見姜恂正一面將手機揣進兜裡,一面不疾不徐走進來,於是上前低聲詢問:

“探長,您說……這兇手到底是誰啊?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嗎?”

姜恂還未置可否,夏銘盛又問:

“我看目前為止似乎陳繪的嫌隙似乎更大,是她嗎?”

“不是。”

夏銘盛眼皮跳了下,只覺對方回答得果決,看樣子已經成竹在胸了。

他還尋思著兇手不是陳繪難道是陳杰?就見姜恂面不改色向前邁了一步說:

“這是醫院,兩位先冷靜一點。”

他語出似乎有股震懾的力量,聲色淡然卻似有千鈞之力,還臉紅耳赤爭執不休的兩個人聞聲倏然都閉了嘴。

“長官,”陳杰一臉熱切貼過來,抬頭看著面前的姜恂,“你們這也查了這麼久,摸排工作啥的應該都整得差不多了吧?”

他用手指著陳繪,“長官你就說說,殺人的是不是這毒婦!”

姜恂沒低眸看他,不緊不慢說:

“陳小姐有不在場證明,且經過核實排除了僱兇殺人的嫌疑,她不是兇手。”

聞言陳繪一下來了底氣,惡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說:

“別人探長都說了,兇手不是我,是你!陳杰,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然而陳杰第一反應是,“長官你收她錢了?”

姜恂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完全相信這人下一秒就能說出“我能給你更多”這句話來。

見他沒搭理自己,陳杰一下急出口音來,“長官你說你長得漂漂亮亮兒的心腸咋這麼黑呢?你怎麼能幫著兇手說瞎話呢?”

一旁夏銘盛也是滿臉困惑,耐不住性子問:“探長,這到底……”

不待他說完,姜恂一臉雲淡風輕地道:“根本沒有兇手,陳先生是意外死亡。”

——“不可能!”

“怎麼可能!”

姐弟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陳繪有些氣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