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菲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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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明見萬里。”孔達拍了個馬屁:“寧歡系太子男寵,臣入其室,見其身有疥瘡,與太子一般無二。”
“原來如此,此病系男寵傳與太子。”衛君憤憤道:“如此容不得他了,焚之為土灰。”
太子聞言大駭,苦苦哀求道:“君上,何必如此。人人難免於疾病,寧歡又有何罪?”
公子卬想了想,太子未來就是衛穆公,先結個善緣,賣個人情也不錯,於是幫腔道:“疥瘡之病,少有人傳人,多是物傳人,定是寧氏的被褥傳於太子,焚被褥、衣物即可杜絕傳播,不必傷人。”
太子給了公子卬一個感激的眼色。
“是呀,君上,寧歡姣好,殺之可惜。況且有硫磺在手,何不如法炮製,以解其患?求君上開恩,兒臣感激不盡。”
“臣有一言,不得不發。”孔達沉聲道:“君上,寧歡自知有恙,卻為一夕之歡而為太子致禍,是不忠也;他日太子無人約束,又當如何荒唐?懿公之事,殷鑑不遠,維請君上思之。”
衛君想了想,道:“從孔大夫之言,斷其首,焚其屍。”
孔達告退,太子遬猩紅了言望著孔達的背影,心中咒罵:“他日,汝必以此言而償之。”
……
太子遬的身體一天天好轉,卻終日悶悶不樂,那挨刑訊的僕役見到後輕聲詢問:“太子脫苦於病,何以終日不見喜色?”
“失我愛人,飽食終日,又有何歡。”想到“歡”這個字眼,太子遬又不禁感到寂寞索然。
僕役的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又道:“觀那公子卬,多次為太子美言,又關心太子身子。太子何不求之以為繼任。能療情傷者,唯有新愛,一如東風綠千樹,枯木逢再春。”
太子眼前一亮:“不知那宋卬可否與我共赴雲雨。”
僕役獻策道:“不如試之。”
“何以試之?”
僕役清了清嗓子:“人皆有欲而從之,不從於男子,必從於女子。太子不若先以女子試之,倘若那公子卬不鍾情絕色女子,必有偏好於男風。太子衣冠楚楚,卓然高挑,將來為君富有全國,是所謂高、富、帥。若有人願從男子,不迎太子之好,而擇何人焉?”
太子遬聽得抓耳撓腮,喜不自矜,又問:“絕色女子倉促之間,何以求之?”
僕役道:“不在天邊,就在身邊爾。某日我見公女之婢女打探那公子卬青春幾何,可否婚於人家,足知公女有傾於公子卬。不如助公女以求歡,倘若公女受到婉拒,則太子有機可趁矣。”
太子又患得患失起來:“倘若公女得志,本太子又如何是好?”
僕役笑道:“太子身在局中,不解其相矣。那公子卬年當婚嫁,卻無妻室;既已加冠,連妾氏、庶子都烏有。那宋國俊男靚女無數,豈會連賤妾都不得求之?我料定,公子卬必有慕於男風矣。
況且,公女果遂其志,未必肯絕男色。公女再好,亦不如太子口技之玄妙。”
“善。本太子這就去尋我那姊妹,菲姬。”
……
且說那菲姬在池亭賞魚,餌食有一茬沒一茬地拋著。
“主上,這魚兒都要給主上撐死了。”
菲姬才恍然驚覺,忙止住動作,一臉如夢初醒的嬌憨。
“主上,是不是少女懷春思念哪家公子啦?”
婢女一打趣,菲姬察覺其中潛臺詞,羞赧之色溢於兩頰,仿若桃紅熠熠,好不溫婉可人。
“賤婢子,多嘴,討打!”
“主上饒命丫,公子卬救我。”婢女誇張地討饒,繞著亭子跑路,菲姬羞不過追著作勢要打,口中喊道:“休說怪話,快來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