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數了數空間戒指裡的晶核碎片,只剩下四塊巴掌大的和九塊拇指大的,如果這些碎片都被吸收掉,他就需要尋求其他的辦法來獲取生機之力。

如今對他吸引力最大的就是五大守山一族的生機池,如果再能在生機池裡浸泡一週,他完全可以將生機之力轉化為氣霧狀,一舉踏入半神領域。

不過,如今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守望者,甚至連踏入聖山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寧安甩了甩頭,不再多想。

屋外響起紛亂的熙攘聲,原來是來了一群來自光輝聖城梵蒂岡的白衣信徒,他們要去往中東的沙特大亞灣地區傳教。

這一下僱傭商團就湊夠了人,比之前想象的要快兩個星期。

寧安收到商團團長的通知,商團準備從午後出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位於南潯之森的補給點。

西蒙商團團長是位退役的榮耀戰士,在隸屬於神聖光輝教廷的榮耀軍團服役了二十三年,所以他才允許白衣信徒加入這次南行之旅。

正午時分,陽光照耀在楓樹林小鎮,將大量水汽蒸騰至高空,被雨水淋溼的土地開始變得乾燥。

豬圈裡的泥水開始乾燥起來,醉醺醺的酒鬼才緩緩醒來。

他顧不得滿臉泥漿,將空酒瓶舉起往嘴裡倒了倒,可惜一滴酒水都沒有,他透過玻璃瓶底,看到一輪熊熊燃燒的太陽。

這個酒鬼已經在楓樹林小鎮待了很多年,平時混跡於垃圾站附近,靠著撿垃圾換來的錢和別人的恩賜買醉,經常睡倒在豬圈裡是他的常態。

小鎮的人都討厭他,只有年紀稍大的老人對他很有耐心,說這是個可憐人,曾經也過著體面的日子,後來就瘋了,嗜酒如命,但不是壞人。偶爾還會和小孩子講一些鬼怪奇談,如深海的亡靈海盜船和偉大的船長。

總之,雖然小鎮對他不是很友好,但這個人還是每天樂呵呵的,只要給他一杯酒,他就能給你嘮叨一個晚上。

他有一把沒有子彈的破火藥槍,經常被他用來刮鞋子上的泥巴。就連小孩子都認為這是一根破鐵管。

酒鬼有個名字叫普朗克,起先是一位貴族老爺喊他的,那位老爺是出了名的慈善,他計劃著給這位不算太老的老爺們說一門親事,希望結完婚就有人管著他,讓他可以尋個正經事忙活,而且小鎮上剛好有個早年喪夫的寡婦,年紀也相仿。但是這個酒鬼大概是喝的太多了,很決絕的拒絕了老紳士的提議。

醒來的普朗克看了看瓶底的太陽,然後拎著酒瓶去了小鎮唯一的一個溪流池塘,每次醉酒後,他都要跳進去洗洗。

可能只有“水”最懂他的心思,他在水中就像一條游魚自由,無拘無束,就像他原本就屬於水。

寧安收拾東西走出旅館,他的那枚嘉德金幣能讓他住夠三年,可他才住一晚就要走。

出門時,老闆答應寧安這間客房給他留夠三年,押金不退。

這讓寧安一陣無語。

在他剛走出旅館大門時,一個渾身溼漉漉的人攔住了他,那個人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就走開了,還碎碎唸叨:“嗯?應該就是這個氣息啊,為什麼又消失不見了?是最近的朗姆酒味道太淡了?”

寧安就當遇見了一個瘋子。

西蒙商團已經在“南潯之路”的入口處集合完畢,隨著寧安的加入,一行三十四人。其中有兩人是團長招募的護道人,他們穿著黑色的防護服,冷若冰山。

寧安沒有暴露自身實力,這次南行他就當散散心,切身感受一下災難級輻射環境下的荒野生存。

因為南潯路線的道路比較狹窄,代步載具只能選擇悍馬型越野車和塔姆系列的廂式裝甲貨車。三十多個人一共十九輛車,包括兩輛燃料食品補給車,三輛貨車,以及一輛多功能通訊車。

這些裝備都是一次性的,所以入團費才會那麼高昂。

寧安和三名深藍國際旗下遠洋貿易公司的員工同乘一車,他們是公司底層的物流人員,負責壓運貨物。

透過交談得知,這三位原來是出生在兩河流域的巴比倫三兄弟,在深藍任職十幾年了,第一次跑“南潯路線”。從他們寄望透過吹牛調侃來緩釋壓抑的心緒來看,這條路線帶來的恐懼還是深入人心的。

寧安對巴比倫的語言所知甚少,所以就很少插話,大部分時間用於閉目養神和觀看沿途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