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那是祖上從遠東地區帶回來的,做成了標本,真正的西伯利亞虎,叢林裡的王,不過,是之前。”

老維京人的措辭一如千百年來未曾改變斯拉夫民族的倒裝習慣,不禁讓寧安有點好奇,斯拉夫民族向來不喜歡與精明的猶太人打交道,眼前的這位大爺為啥會出現在蒙德城堡。

寧安繼續瀏覽店裡的商品,一把古樸的左輪手槍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準確的說是古董手槍槍雕刻的精美圖案吸引了他。

一朵正在凋零的玫瑰。

見到寧安盯著那把手槍看,老維京人停頓了一下,推了推眼鏡框。

這個圖案確實在哪裡見過。

好像是某個家族的印記,對了,是奎因的指環。

寧安想到了瑪麗號的船長,一位極富有傳奇色彩冒險家。

寧安還記得當初他和奎因大爺開玩笑,說那個醜陋的鐵質指環像極了陳舊的雞爪子,惹得奎因大爺差點翻臉,嘀咕說那是聖羅蘭家族的信物來著,從那以後奎因大爺把那枚指環藏了起來。

看書的老維京人走到寧安面前,道:“小傢伙,這可是把無價之寶。”

寧安回過神,不屑道:“什麼無價之寶,不就是聖羅蘭家的破爛玩意兒嘛。”

其實他在試探,因為他剛剛查了一下光腦,沒有查到任何資訊,就像古老的蒙德家族起源一樣。

老維京人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竟然知道聖羅蘭!

老維京人迅速關起玻璃櫥窗,冷淡道:“小子,話可不能亂說!”

寧安悻悻然,把目光移到那幾瓶茅臺上。

“八十年窖藏東方美酒,1000個金幣一瓶!”

黑店!黑店!

寧安暗自誹謗。

“這東西從哪弄到的?”

老維京人在認真擦拭一個青花瓷盤,回答道:“很久以前,我也是個年輕人,也曾踏足山巔,也曾墜落深谷,世界在我的腳下臣服,我在……”

“您老請不要背詩,謝謝。”

老維京人低頭若思,然後說:“一個朋友送的。”

“我在瑪麗號上見過那把手槍上的圖案。”

“嗯?”

老維京人突然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寧安。

“瑪麗號是一艘陸行船嗎?船長是個狂妄自大的老傢伙,一個邋遢的老頭,自私,貪婪。”

“奎因大叔雖然有點不修邊幅,但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老維京人突然有些激動,道:“孩子,奎因可曾和你提到過伊斯蘭德?”

寧安思忖,他印象中奎因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哦,也對,時間長了,他大概也釋懷了。”

老維京人重新坐回了老闆椅上,喝了口濃咖啡,然後說道:

“其實,奎因是我的哥哥。很久以前,哦對,二十四年前,我們家族裡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他當了遊騎兵,為帝國賣力,後來聽說他的晚年很不好,一輩子呆在那艘破船上。”

老人拿出手帕擦了擦眼眶,道:“孩子,可否幫老頭子一個忙,下次遇到奎因時,給他帶句話,說聖羅蘭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黑暗玫瑰永不凋零。”

寧安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不過這個朝不保夕的年代,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奎因還另說,舉手之勞的事,寧安一口應了下來。

老維京人重新戴上花鏡看書,道:“小傢伙,聽說獵人公會最近來了一位五星級獵人,不會是你吧。”

寧安預設。

“送你一個禮物,你去趟楓樹街的露莎酒館,有個人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