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何昱站在原地輕抬玉手,做出阻止的動作,對面的人一下全部站住不動,生怕衝撞了貴人、惹對方不滿。

“姐姐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有什麼忌諱不成?”

何昱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諸位姐妹不用心急,其實這香水的生意是由我來負責。”

聽到何昱的話,一眾婦人露出驚詫的目光,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同樣是女人,人家不僅天生麗質,頭腦也這麼聰明,竟然能做出這等天賜之物。

“我與諸位姐妹一見如故,更是瞭解姐妹的心情,為了表達我的心意,今天這些香水通通只售200貫。”

“相必大家都懂,物以稀為貴。如果不是花瓣採摘不易,香水也不會這麼昂貴,畢竟扶余縣城不少的女人,都指望它養家餬口呢。”

嘩的一聲,房間裡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婦人們的情緒更是高漲到了極點。

“那些臭男人瞧不起女人,夫人可是給咱們掙了一口氣了。我家雖然不富,可是為了支援夫人、同時也為了支援扶余縣的姐妹,老孃300貫購買兩瓶。”

“夫人,你別太在意,不是我不領你的情,可一想到你們大太陽底下采花,辛苦是不必說了,蚊蟲蛇蟻也少不了啊。單憑這股勁頭,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吃虧。”

“孫夫人說的沒錯。咱們買的不是香水,買的是對所有女人們的支援,可惜渤海國不讓女人做官,否則老孃未必不如他們男人。”

一眾縣令夫人群情激憤,從之前追求美的痴心,一下子轉變成支援同胞的決心,甚至是完全不考慮花錢的多少了。

何昱同樣激動不已,不過是自己的無心之言,竟然惹得對方引起共鳴,心底更是生出無盡的成就感。

轉眼的工夫,一群女人像是親姐妹一樣,在以何昱等人的指導下,紛紛試用著香水,足足鬧了有一個時辰,眾人才帶著自己喜歡的香水,結伴離開縣衙。

看著手中的合約,何昱驕傲的同時,又略帶著一點內疚。

短短一會的工夫,幾十瓶香水消失,不過卻是換來近萬貫的收入,雖然只是一張張的欠條,不過卻是把眾縣令栓得死死。

別說是這些縣令,就是普通的百姓,也做不出欠債不還的事情,一個人不要臉,牽連的可是祖孫幾代的大事。

計劃連續慶祝三天,第二天的扶余縣裡,人數又增加了許多,上百里外的百姓已經趕來,聽說更遠的地方,還有百姓正在路上。

人多帶來的麻煩和隱患也隨之出現,潑皮無賴酒鬼時常出現,即便被抓起來一些,不時還是有愣頭青出現。

好在事先已經安排妥當,即便人口很多,可是城內的衛生還算保持的不錯,李悅僱傭了一些年老、殘疾的百姓,每每出現垃圾、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即便如此,為了預防出現意外,李悅還是緊急聯絡方平,臨時從塔虎城調回一隻隊伍,協助防範城內的突發事件。

夏天撿回來的狗已經長大,並且被人訓練的極為聽話,城內的小偷、流氓,一個個都收斂了許多。

畢竟被東北獵犬咬住不放的場面,足以震懾一部分小賊了。

上午,李悅正打算帶著楊義等人外出,剛剛走到城門的時候,城門外響起大聲的吵鬧聲,同時還不時響起謾罵的聲音。

李悅眉頭一皺,這兩天把不少鬧事的人抓進了大牢,只要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到最後都會安置下來,如果到了牢裡還撒野的話,留在扶余縣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城內不許騎馬,從第一天就交代給了眾人,之前打算騎馬進城的人,無一不是馬匹被暫扣,同時在城門前掛牌示眾一個時辰。

聽外面吵鬧的話語,看樣子是來了一群打算騎馬進城的人。

別說是李悅不高興,就連楊義和一群縣令也隱隱有些不快。

這一天下來,見識到扶余縣內的秩序,整個人都羨慕和舒服,如今有人來挑戰規矩,眾人打心底裡感覺不喜和鄙夷。

來到城外,大約二十幾人騎在馬上,一個個趾高氣揚的模樣,嘴裡謾罵的同時,揮舞著手裡的馬鞭,驅趕著身邊攔住自己的城門兵。

“瞎了你們的狗眼,也不看看老子是誰。老子就是在京城騎馬,都沒有人敢管老子一下。”

“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令,讓你們大人趕快出來,否則小心讓他人頭落地。”

看著外面的來人,楊義的臉色極是陰沉,想不到他居然來了,二人各為其主,見面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只是讓人感覺疑惑,這麼偏遠的地方,他來這裡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