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釀的酒足足是上次的幾倍之多,一部分用來儲存起來,一部分用來提煉酒精,按照李悅的想法,一旦香水製造出來,不僅獲得利潤更高,並且也容易運輸。

目前儲存的糧食足夠食用到秋收,看今年的光景豐收是不成問題了。

已經告訴方平,水稻應該授粉了,李悅自己也解釋不清,索性告訴直接告訴方法,在地兩頭用繩子刮水稻的穗子,讓花粉儘量的飄起來就是。

和往常一樣,李悅起了一個頭之後,其他的就甩手不管了,下午的安排才是重頭戲。

各種食材已經有人備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通通都會進入大鍋裡。

有李悅這個吃貨親自下廚,趕在天要黑的時候終於要開飯了。

圓圓的大桌再次出現在院子裡,空氣中飄蕩著艾蒿的煙氣,一個惱人的蚊子都看不見。

整整二十道菜餚,讓杜光庭對李悅感動不已,讓兩個徒弟更是刮目相看。

男人喝酒,對於孩子和女人李悅也照顧到了,綠豆蜂蜜水,解暑又解饞。

整個縣衙像是過節了一樣熱鬧,只是明顯可以看出,何昱的心情有些低落,兩個侍衛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訊息。

酒過三巡,李悅在教會杜光庭和楊禮划拳之後,兩個人已經是喝得暢快淋漓,一副相見恨晚、恨不得馬上跪地結拜的模樣。

看著始終鬱鬱寡歡的何昱,李悅用綠豆蜂蜜水漱了漱口,晃了晃略微迷糊的腦袋,走到對方的身邊坐下。

“姐,看你悶悶不樂的,是擔心那兩位侍衛大哥,還是擔心家裡出現了什麼狀況啊?”

何昱苦笑了一下,在場的除了杜光庭,就屬她最熟悉唐國的狀況了,眼下的李唐王朝內外交困,恐怕已經到了黃昏時分了。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兩名侍衛回去的路程恐怕是步步艱辛,各個節度使交戰不斷,很難平平安安的回到長安。

再加上內侍爭權,對自己都敢下手,只怕是家人凶多吉少了。

何昱慘然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這幾個月裡內心的惶恐、焦慮始終不散,甚至不知道偷偷掉多少次眼淚了。

看著對方的樣子,李悅感同身受,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只不過這樣的痛苦別人沒法理解,更是沒法向人傾訴。

“姐,在我看來,人生就像是一場旅行,看到風景未必處處令人滿意。既然我們沒法選擇風景,不如改變自己的心情,無論好的壞的通通淡然對待,就算是不枉此生了。”

李悅認真的樣子,讓何昱噗嗤一笑,明明是一張白白淨淨的面孔,卻是讓人感覺看破了紅塵。

“你才多大的歲數,想法倒像是七老八十了。怪不得杜真人會說你,可惜了一顆道門的種子,如果你能潛行修道,成就根本無法估量。”

李悅嘿嘿一笑,馬上換上了一幅表情,沒有正形地說道:“我是四十歲的心理,十七歲的面孔,十一二歲的心態,開開心心過這一輩子。”

沒等何昱反應過來,李悅繼續說道。

“姐,我有個事需要你幫忙,也只有交給你我才會放心的。”

看李悅認真的樣子,何昱收起心中的疑惑,也不知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什麼事你說說,我不過是一個婦人,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厲害。”

隨著李悅慢慢訴說,何昱進入了遐想之中,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只要一點點液體,就能讓人香氣四溢,並且可以保持很長的時間。

“你說的是真的?”

何昱眼睛瞪得滾圓,滿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姐,我騙別人、還能騙你嘛。趁著現在天氣暖和,附近的花又這麼多,你儘管試試就知道了。”

顯然何昱被李悅勾起了興趣,不過是帶著婦人們採摘花瓣,雖說天氣熱了些,可也不需要多少力氣,最多是辛苦一點罷了。

不遠處的玉梅早就看不慣了,雖然聽不清二人說些什麼,不過看李悅擠眉弄眼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尤其是那個“騙”字,聽的清清楚楚。

“夫人,您對他根本不瞭解,我們兩姐妹昨天就被他給騙了,您看千萬小心一點,不定什麼時候就上他的當了。”

看著玉梅氣鼓鼓的樣子,何昱又好笑又好奇。

“我和他接觸也有幾個月的時間,沒發現他會騙人啊。給我說來聽聽,他是怎麼騙你們的?”

玉梅一愣,臉頓時紅了,自己怎麼好意思說劫持了李悅,反而讓他裝死脫身的。

“反正、反正他不是好人。”

李悅暗暗發笑,感嘆著這個時代真好,這樣淳樸漂亮的姑娘,在後世簡直就是絕世珍寶。

“我是騙子,把你們師徒騙來好吃好喝的養著,就是為了吃你們的肉。你看你妹妹的樣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