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看起來,卞輕洛的作品比安妮更成熟,更商業化。

傑夫·雷切爾是什麼人,他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在米高美酒店舉辦的課題設計比賽中,卞輕洛的兒童保險產品雖然拿了第一名,但這也無法遮掩她的混亂。

拿獎的作品,平時的作業,一直在變幻。

這是一個還沒有找到自己設計風格,還在瘋狂試探中的分析師好苗子。

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卞輕洛對行情和資本市場規律的把控精準到讓人心驚。

她才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這樣的天賦真的很難不讓人嫉妒她的父母擁有這樣一位天之驕子的孩子啊!

傑夫·雷切爾能透過作品瞭解安妮,但他不能完全瞭解卞輕洛。

因為連卞輕洛本人,都不能完全瞭解自己吧

傑夫·雷切爾翻著卞輕洛的作品集,越翻心情越煩躁!

這是每當他遇到十分棘手,完全無法下手的問題時才會出現的情緒。

傑夫·雷切爾狠狠地扯了扯頸下的白色的一字窄領結。

他神情嚴肅的對著一隻站在身邊的凱斯道:“凱斯,你看見了嗎,這就是那個叫卞輕洛的留學生的水準,她會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以後甚至能成為我的對手。”

有蒙德在,凱斯也不敢再酗酒,一月的紐約,暖氣融融的家裡,她穿著長袖衣服遮住手腕的傷口。

此時站在一向嚴厲的父親面前,十分緊張,不過短短的幾分鐘,她額頭上已經漫出了一圈米粒大的汗珠。

她不敢有絲毫的反駁,從小到大她需要做的只是聽父親的安排。

這次割腕自殺,是她在酒精作用下做出的衝動舉動,酒醒過後,她再沒有自殺的勇氣。

甚至面對母親和父親眼裡的失望,她有些無地自容。

現在站在嚴厲的父親面前,更是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

雷切爾夫人雖然也對女兒的自殺舉動很失望,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她走上前抱了抱女兒,親了親她滿是汗水的額頭,“Honey,不用緊張,我們是愛你的,你只是遇到了困難,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爸爸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他也很愛你,我們都很關心你······”

安撫著女兒,她又轉過身對著一臉陰沉的丈夫責怪道:

“傑夫,你不應該為了這件事責怪我們的凱斯,她是無辜的,你應該跟我一樣,去教訓那些對你女兒做出傷害舉動的人,而不是在這裡用嚴肅刻板的教訓訓斥你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可憐的女兒。”

傑夫·雷切爾在妻子的勸說下收斂了一些臉上的情緒。

不過他一向是嚴厲的父親角色,並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個溫情的父親。

雷切爾夫人見丈夫神色有些緩和,忙說了自己的計劃。

“傑夫,今天在哈佛大學所受到的恥辱我一定要洗刷掉,而且我已經讓人做了·······說不定在明天黎明來臨之前,我們就能收到好訊息了!”

凱斯就見她美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讓人隱隱發寒的冷笑。

這詭異的笑容讓凱斯全身都不自覺地抖了抖。

但她並沒有再開口詢問她媽媽具體的反擊計劃。

這是她唯一打倒卞輕洛和安妮的機會,她不想失去。

至於曾經的朋友安妮,在她搶走了諾曼那一刻,她們就不再是朋友了!

對妻子很瞭解的傑夫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妻子說的好訊息是透過什麼途徑獲得的。

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公眾人物,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選擇這種解決麻煩的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