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銘卻像是百無聊賴,一直襬弄著手指上的戒指。不管章梁宇怎麼轉,戒指總對著他的正面。

楊銘在螢幕裡看見章梁宇施施然坐在沙發上,順手從旁邊的酒架子上拿了紅酒出來倒了一杯,慢慢的品著,然後屬於他的清朗中帶著沉穩與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一個女人,冒險進來,為了什麼?想得到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你。但是……”

“但是?但是什麼?”

楊銘銘嘲諷的道,“你是覺得我剛才只是將咱們的事錄製下來了,並沒有實時傳送出去,是不是?”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那對你並沒有好處。”

章梁宇搖晃著杯中的酒,“你不過是因愛生恨。可歸根結底,你還是希望跟他一起,留在他的身邊的。要是叫他知道我跟你……他還會留你嗎?”

楊銘銘挑挑眉,按照正常的邏輯這麼想是沒錯的。

他不說話,只等著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章梁宇抿了一口酒,“像你這樣的女人,說心裡話,要不是心裡有他,我是真捨不得放手的。但朋友妻不可欺……”

說的正義凜然,好似剛才男歡女愛的人不是他。

“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生死之交都不足解釋的清。”

章梁宇的聲音透著一股子篤定,“我相信,我的話他還是肯聽的。”

“這我倒是一點也不懷疑。”楊銘銘垂下眼瞼,遮住裡面濃濃的嘲諷。

“如今說這些,都有些矯情了。”

章梁宇見對方態度軟下來,以為說動了對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坐下說!”

楊銘銘坐在他的正對面,歪著身子,風情比之之前更撩人。

章梁宇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我跟他,都已經不年輕了。說那些情情愛愛的,都有些矯情了。但不管如何,到了這個年紀上,能有個人在身邊,一起說說話,照顧生活起居,都是男人的幸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人。我這麼說,他即便不能熱情的回應你,但終歸會留你在身邊的。只要留在身邊,想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有自信才對!沒有人能拒絕你。”

楊銘銘露出幾分恰如其分的自信來。

章梁宇笑了笑又道:“咱們之間只是一場誤會,我只當是做了一場春夢,夢醒聊無痕了。而你,想要混進來大概費了不少心力,我自然也不會叫你白來一趟。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將那段錄影拿出來,我付給你足夠下半輩子花用的金錢。咱們兩清。”

“兩清?”楊銘銘這兩個字唸的很輕,像是情人耳鬢廝磨的呢喃,“怎麼清的了呢?”

章梁宇模模糊糊的聽了一句,以為他是不樂意,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收起來了,酒杯放在茶几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要是不願意,小姑娘!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楊銘銘收斂了心神,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斥聲,“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害怕他知道我們剛才的事。”

章梁宇的面色一變,“我怕什麼?送上門不知道底細的女人,一場誤會罷了。就算後來知道了,我不相信他會因為一個女人跟我翻臉。何況是一個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女人。”

“不!你怕他!”楊銘銘身子前傾,臉幾乎貼上章梁宇的臉,“你當然怕他,說句心裡話,這平江集團誰才是真正的創立者。當初他為什麼會給自己辛苦打造的事業拱手相送……”

“你住嘴!”

章梁宇蹭一下站起來。“胡說八道什麼?”

楊銘銘一愣,難道真被自己猜對了!

他上下打量章梁宇,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猛的就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