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輕洛以為這位出現在異國他鄉酒會上的徐曄會是一個“香蕉人”,所以會說漢語,但是不瞭解一些稀少的姓氏,卻不想聽到了對方這麼一段話——

“嗯······卞小姐的姓氏很特別,讓我想到了一句很美的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那位卞之琳先生當年寫出這麼有意境的詩句時,肯定沒有想到,多年後悔有一位同姓晚輩·······,印證了他的詩!”

卞輕洛:“······”

我錯了,這位徐曄先生好有文化好有內涵好會說話!

卞輕洛第一次遇到這麼有文化的搭訕者,有點心慌慌,畢竟她肚子裡可沒啥文學素養。

所以卞輕洛只能呵呵回應了。

“這位卞之琳先生曾經痴心苦戀一位佳人十五年,這首《斷章》也是為了那位佳人所作……所以,卞小姐說不定還有一位痴情詩人的祖上呢?”

“不,徐曄先生,我和這位卞老先生沒有任何親戚關係。我也沒有冒充文學泰斗後代的意思,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華國公民。”

華國公民是真的,‘普通’的評價是假的。

這個姓氏特別的真的太適合她了,像夢一樣的縹緲難尋。而酒會上那些大獻殷勤的男人,只怕會以為這是個說話細聲細語的淑女。

不知道為什麼,卞輕洛發現這位徐曄先生的笑點很低。

說要把露臺和她共享,還主動把煙掐了。

卞輕洛好奇道:“徐先生也是這次酒會受邀的貴賓吧,沒有認識談的來的朋友嗎?”

沒有像開屏的孔雀一樣積極賣弄自己男性魅力,讓卞輕洛呆在露臺上不彆扭。

總要找點話題的。

三爺可是說了,這些參加船長晚宴的人非富即貴,如果能交好一二最好,上層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不定以後能有機會合作,卞輕洛也不會放棄。

徐曄也很直白,“說實話,這次的邀請出乎我的意料,我聽一些朋友說世亞的新疫苗專案投標,可惜世亞是m國企業,m國對華國的商業政策一向不怎麼開明,我能拿下這個投標的可能性非常低,即使是中了標,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既然世亞會向華國企業發放投標邀請,總比以往華國連入場券都摸不到邊要樂觀·······卞小姐,你認為我可以相信世亞的合作誠意嗎?”

卞輕洛是第一次聽說今晚的船長晚宴還有這個原因在裡面,特別是她聽到這個投標專案和世亞有關······

世亞——亞摩斯,還有今晚一直神秘兮兮的三爺·······,不知道他們是有什麼聯絡。

這些外商,也不是錢多人傻的,都擔心被人把財富給收割了。

國內的環境前些年的確很動盪。

但那都是過去式了,起碼未來二三十年,經濟上是蓬勃發展的,對外資各種優惠支援。

“這個······我不瞭解,所以不能隨意發表意見,不過,既然世亞邀請了徐先生來,總不會是拿人當噱頭耍人玩的,畢竟,世亞也是大集團,總要顧忌自己的商業信譽和品牌形象,而且華國市場這塊大蛋糕,世亞也不會愚蠢到視而不見!再有,不管是華國還是m國,做生意的都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亞世這麼大的集團,也不會膚淺的給自己樹敵。”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

生意人,利益至上,何況是大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