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還真交上了人脈。

“劉廠長想跟我怎麼合作?”卞長金臉上帶著笑,好像對合作的事特別感興趣一樣。

劉廠長一看,有門啊!

他就苦著臉:“老弟啊!我這是後悔的都沒處去了。過年前兩個月,咱們的工人就加班加點的幹,真是三班倒,還租用了人家冷飲廠的冷藏庫,就怕到了過年點心再給壞了。

這不是下單子的多嘛,想著這年節忙下來,賺的也夠廠裡吃上三四個月的。可誰知道是單子越多,這虧的越多。放出去那麼多的貨,結果呢?

如今這年馬上就過了,除了當初的定金,那是一分錢的餘款都沒收回來。那紡織廠、三棉廠就,現在要錢,肯定沒有。要是能等,你們就等。要是不能等,我們那庫裡的布多著呢,你們只管拉去。

這叫我咋辦啊!不瞞你,咱們那些工人都圖的是一個穩,也不是做買賣的人,沒那個能耐……所以一提叫他們賣糕點,誰也不願意,非要現錢……也不光是紡織廠要拿貨抵,就是罐頭廠、食品廠、傢俱廠、服裝廠、五金廠、印刷廠,塑膠廠、農具廠、藥廠……”

他掰著手指頭算了一圈,“都是要錢沒有,要貨就拿!您,這東西叫我怎麼往出賣?”

這亂七八糟的,又想找他怎麼合作?

劉廠長好似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便道:“除了咱們這個預定出去的,都拉走了之外,冷藏庫裡還放著好幾噸咱們的貨呢。

當時是想著往鄉下發的,可誰知道這才半年,人家鄉下自己就冒出來好些個食品作坊,有那都是現做現賣的,食品包裝分了好幾個檔次的,想要什麼包裝都成,自己買回去自己裝的。

咱們的貨沒下鄉,人家鄉下的貨反而往城裡衝,好些小販都跑到鄉下去進貨去了,這不,貨整個兒的壓在庫裡了。那庫房是租來的,天天往裡搭的都是錢,再拖下去,真得壞了……”

劉廠長的鴻升食品廠還積壓了幾噸的中秋節月餅呢。

鴻升食品廠生產的月餅,月餅上並不會打上月餅的字號,有的是包裝上寫著月餅,有的是要確定賣出去的時候,才用刻著‘月餅’的戳蘸著赤紅,給糕點上蓋戳。

別管是老婆餅還是什麼餅的,反正瞧上去差不多,包裝成什麼,那就是什麼。

怕的就是貨積壓了,不好往出賣。

這樣的東西,庫裡竟然還壓著好幾噸。

再加上加班加點生產出來準備年節上大賺一筆的年貨糕點······

這壓進去的可都是錢,壓一天就多付一天的租冷庫的租金,損失就多一天。

怪不得大過年的從省城特地跑來了,原來是為了這個。

劉廠長也是經人介紹來的,介紹人是省城下面的一個章區長,章區長只是做個介紹人,能不能成還要兩方人自己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