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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雲繡從卞家老宅出來,先去了隔壁楊二嬸家接孩子,一推開了門就見一牆之隔的院子裡,自家三個孩子貼著牆根站著。

三個孩子臉都變了顏色,兩家距離近,不隔音,顯然是都被嚇壞了。

卞輕源都快哭了,“媽,這是怎麼了?”著就看他媽,“您這是要跟我爸離婚嗎?”

楊二嬸忙插話道,“離什麼婚啊?你媽這是著玩的。”

三個孩子面面相覷,這情況明顯不對。

郭雲繡簡單和楊二嬸了幾句話,。

娘四個一秒鐘都沒耽誤,開著車就跑了。

回縣城的路上已經積雪了,郭雲繡一路上一心開車沒過話。

此時她的心情也確實糟糕,不僅僅是因為蔡老太的算計,更多的是回到了這裡,就像是又見到了曾經那個愚蠢懦弱如螻蟻般的的郭雲繡。

這些難堪的過往讓她如鯁在喉。

但是她卻沒辦法拔掉這根刺,因為那是生養她孩子的爸爸的人,這輩子不僅不能以怨報怨,還要奉養孝敬的人······

心裡堵得慌,有時候她就想了,憑什麼只有她不痛快,那個殺千刀的卞長金——恨不得真的就離了算了!

這在卞輕洛三兄妹眼裡可不正常,嚇壞了有木有。

一路上窩在後座裝鵪鶉。

兩個小時後,娘四個兒就回到了縣城。

可憐卞長金那邊,還沒弄清楚媳婦和孩子去哪兒了。

他也就多跟他大姨掰哧幾句,跟老三了會兒話,明明耽誤了沒有十分鐘的樣子啊,等他一路走到停車的地方,只剩兩行車軲轆壓過的雪溝。

卞長金從老村長家借了腳踏車,

算算時間,去鎮上只有一條路,下雪天路又不好走,快一點應該還能趕上。

卞長金調動兩條大長腿,以最快的速度迎風冒雪地騎車趕到鎮上,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家娘四個兒。

他打了媳婦的手機竟然關機了,又打王權的電話,等了老半天,王權接起電話,一聽是他就笑道:“卞總啊,新裝置已經運到了,三條生產線,明天就能裝好投產。”

卞長金:“好好,權子你見著你郭姐了沒?你郭姐和三個孩子去你那了嗎?”

王權:“郭姐他們不是回村裡嗎,沒來呀。”

卞長金這下子有點慌了。

“卞總,咋啦?”電話那端,王權察覺到不對,忙問,“郭姐沒跟你在一起啊?”

“權子,你郭姐真沒去啊?”卞長金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到底咋回事?”王權忙追問,“卞總,你不會是惹郭姐生氣了吧?”

“一句兩句不清。你,你等我想想啊。”

卞長金揉揉額頭,頓了頓,讓王權安排公司的車子過來,又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他原本想的,媳婦肯定先帶著孩子回鎮上的家,他這邊擦擦屁股,隨後就走,一家五口趕緊逃離回去,也就安生了。

來的時候比較急,一家五口本身帶的行李也不多,只是隨身東西和夠換洗的衣服。

郭雲繡走的時候再,有的就沒拿。卞長金一樣一樣收起來,兩個兒子的藍色防風衣,閨女的紅色圍巾和小紅帽,媳婦的擦臉油……

一邊疊起來放進包裡,一邊心裡自怨自艾:。

你他這都什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