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長金這會兒真是慶幸,當初家裡的產業基本都是辦在媳婦名下,兩人也有心瞞著,怕的就是蔡老太和卞老頭知道了,要生什麼么蛾子。

“媽,她得對,我工作的工資養活你們幾個……”

“卞長金你嘴閉上,先聽我。”

郭雲繡抬起手,笑吟吟指了下卞長金,

“縣城那邊,房子是我花錢買的,公司是在我名下的,三個孩子跟我,跟著你你也沒法養。既然離了婚,請你回去就帶著你爸你媽,趕緊搬走滾蛋。”

“媳婦,別這樣。”卞長金開始叫苦,“你讓我搬去哪兒啊?”

“我管你去哪兒,愛去哪去哪兒,你睡大街住橋洞,關我屁事。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謝天謝地,不用再當你們老卞家的兒媳婦了,真不是人乾的。往後咱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她完站起來,拍拍屁股,還真頭都不回走了。

在場眾人:……

卞長金:……

郭雲繡拍拍屁股,還真乾脆利索走人了。

“媽,這事我爸知道嗎?”

卞長金沉默老半天,臉色鐵青看著張老太。

“······”張老太愕然了半天,張了張嘴。

“媽,那就這麼定了,明天去離婚,後天我就帶你去縣城。就是你先有個思想準備,我還得重新找個工作,才能拿工資,眼下沒錢租房子,也沒錢生活,吃飯都困難,我平常還要去找活幹。不過我該孝順你和我爸的肯定孝順你們,你放心,就算我們三兒睡大街,討飯吃,我做兒子的也不能不管你們。”

然後瞥了二弟和三弟一眼:

“老二,老三,以後爸媽跟著我,那你們兩家就多給爸媽出點贍養費吧,要不我們爺三兒在縣城,就該餓死了。我看……”頓了頓,“一家子一個月就五百塊吧,城裡東西貴,好歹夠我和爸媽吃飽飯的。”

完也不管卞長銅精彩的臉色,轉向卞長銀,“老二,一個月五百塊,你看行不行?”

卞長銀還沒張嘴,蔡翠芳已經搶先喊道:

“行,我們沒問題,既然當初好的二老以後跟著老三家過,現在要跟著大哥,那老三給我們就給。養兒防老,我們就是餓死,該養老養老,不能不孝順。”

“那就好。”卞長金慢吞吞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大伯,三伯,其他各位長輩,你們看這麼安排還行嗎?”

也沒等幾個老長輩話,他便又轉向蔡老太:“媽,那你收拾收拾,帶好行李,我這會兒就去離婚,頂多兩三天,我就帶你去縣城。”

然後也不管一堆人什麼臉色,便自顧自頭也不回地出門離開。

“新花,你……你可真是好樣的!”蔡翠芳的大姑蔡時芳氣急敗壞地指著姚老太,“你這回順心如意了吧,這回可好了,你這是不讓兒女活了呀。”

卞長金從老卞家院子出來,他腿長步子大,大步流星走出一段路,蔡時芳一溜小跑追上來。

“老大,老大,你等等。”蔡時芳追得喘著粗氣,“你給我站住!”

“怎麼了,大姨?”卞長金站住,轉身。

“你個糊塗蛋,你還怎麼了。”蔡時芳一把拉住他,“你幹啥去?”

“我能幹啥去?”卞長金反問,“我不走,就在那兒聽我媽罵人?”

“……”蔡時芳扶著他喘氣,只覺得碰上他們這兩口子,語言詞彙就特別貧乏,讓人不知道能怎麼。。

“你,你少給我這些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