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紫外線燈蹲在地上來回照,果然發現除了半個腳印以外的地方還有其他腳印,連牆面上都有。

這也就印證一點,他是從窗戶進來的,因為上面有手印。

旁邊的鐵山沒忍住,突然笑出了聲。

我回頭看向他,蹙眉疑惑,“你笑啥?”

“沒事,小雞啄大象,我就感覺挺好笑的。”

我瞬間明白鐵山這話的意思,不爽罵道,“笑你大爺,有本事你去給我找一個大的紫外燈過來,一天天的能不能行,趕緊去靈堂拿一疊黃紙過來。”

“要紙幹嘛?他又沒出來,你對付空氣呢?”

“你管那麼多,趕緊去。”

鐵山白了我一眼,很不情願。

等他走後,我招呼老萬上來,指著腳印問,“你試試能不能用手機拍下來。”

老萬拿出手機點點頭說,“能照,要全部照下來嗎?”

“不用,照窗戶這一塊就行。”

“小先生啊,這些是人的腳印嗎,怎麼歪歪扭扭的呢。”

樂隊老闆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也不想嚇唬人,於是只能說,“是人的,只是在攀爬的過程中,人的重心全都在上半身,所以腳在蹬牆的時候就會呈現出歪歪扭扭的樣子。”

“你們這女團也不容易啊,剛來就被流氓盯上了,不過還好發現的及時,人沒事就好,這流氓跑不遠的,今晚你們演出結束以後就在村子裡找個人家借宿一晚吧,明天在打早離開就行。”

樂隊老闆苦笑一聲,看得出他心情有些不好,“別提了小先生,她們這幾個女生都是我從公司帶出來的,本來想著慢慢來,讓她們一步步往高處走,結果每次演出的時候都會遇到事。”

“哦?還有這種情況?”

“可不嘛,在接吳老闆這單之前,我們花兒紅樂團還在平田鄉接單子呢,當時輪到幾個女生上臺表演的時候,有個醉漢就突然闖到後臺,抱著一個就不撒手,我拿她們就跟親人一樣,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最後那個醉漢被我們給扔了出去,他們那個村也是不講理,明明是那個醉漢先動粗我們才動手的,他們硬是怪在我們頭上,最後錢也沒拿完,就給了一半,原因是那個醉漢被我們扔出去的時候,手不小心磕到石頭斷了。”

“那他這不就是自討苦吃嗎,反正人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幾個錢,為了幾個錢到底能受多少委屈,我想也只有那些非常困難的人才能深切體會到。”

我起身繼續說,“你能不顧自己的名聲去幫助這些女生討回屬於她們的公道,就證明她們沒有跟錯人是吧,所以沒必要想那麼多,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而已,沒有誰比誰高貴。”

樂隊老闆笑了笑,“也是,我有時候就在想,她們年紀輕輕跟著我搞這些是不是一種錯誤的選擇。”

對此我並不想和她討論過多,只能說,“起碼你是為她們著想的,不是為了錢。”

等鐵山來了以後,我將黃紙一併燒在原地,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後續有山野孤魂把這裡當做家,畢竟這附近還有人住,可別到時候又鬧出點事來。

我這人不管走哪都希望把事情處理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麻煩。

搞定以後,我叮囑鐵山和老萬,“今晚那個司機可能會來,你們都盯著點。”

“那就讓他來唄,我就不信他還能翻天不成。”

鐵山表示無所謂,接著說,“這幾天他都沒出現,我還以為這逼跑了呢,誰知道他這麼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