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相當於是他準備放棄掙扎了啊,既然他不信我,那我只好換一種方式讓他開口。

“你不信我也沒事,不過既然咱們倆在遊戲裡認識,也算是隊友一場,雖然你很菜,可誰都有菜的一面,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把你的經歷說出來,我相信一直憋在心裡,比說出去沒人信更難受吧?”我直勾勾的看著他,質問道。

薛文逸撥弄著奶茶吸管,自嘲一笑說道,“能有什麼經歷,反正我現在也是死人一個了,家裡也都放棄幫我找人救命了,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你家裡人不管你了?這怎麼可能,好歹也是一家人,至親血脈,怎麼可能說管就不管了呢。”

薛文逸沒說話,拿出他那昂貴的手機,點開一條錄音,裡面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三哥,我們已經盡力了,該找的人也都找了個遍,老家那些懂行的先生也沒招,文逸這孩子自從惹到了這些東西,性格就越來越怪了,以前還能跟我們說幾句話,現在對我們就跟陌生人一樣,我們能做的只有他要什麼就給什麼,也只能祈禱老天爺開開眼。”

錄音結束,薛文逸將手機拿了回來,“這是我偷偷拿他手機錄下來的,怎麼樣,你聽清楚了嗎?想要什麼就給什麼?呵……真是好笑,雖然我出生就不愁吃穿,但從小到大都沒有真真切切的感受過母愛父愛,他們老是以工作忙為由,給我買電腦買遊戲機,還給我高額的零花錢讓我自己跟自己玩,可我要的是這些嗎?他們根本不懂,所以我是真羨慕你們,現在我連朋友都沒了,死了也好一了白了。”

聽這意思,他是喪到極點了啊,還以為只是普通的淡定而已,沒想到他已經想到了死。

“這麼想死嗎?”我不以為意的看著他,輕笑道,“你以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嗎?如果真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想這世上但凡受點打擊的人都會選擇去死對吧。”

薛文逸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即便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也只是那一瞬間,之後還能記得什麼?”

我越聽他說這些,心裡就越不舒服,“行了,別跟我在這咬文嚼字的,我過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聽你有多喪,也沒心思勸你,但我還是想說一句,你還年輕,還有大把時光,或許你覺得自己剛剛那樣說很帥,很灑脫,其實在別人聽來只是犯二罷了,哥哥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過來的,等你二十出頭想起今天,你會尷尬到頭皮發麻的。”

薛文逸沒說話,我這帶著冷嘲熱諷的語氣也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我最後又問了一遍,“所以呢,你想不想說出你的經歷,只要你說,我肯定當你的聽眾,興許我能幫到你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慎重……”

薛文逸抬頭看向我,“你真的想聽嗎?”

“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嗎?”我反問道。

薛文逸點點頭,終於開始步入正題跟我傾訴起來。

事情是這樣。

半個月前,薛文逸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玩到最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無聊,也不知道是誰提出了玩筆仙這個主意。

大家都對筆仙的真實性感到質疑和好奇,反正也沒什麼可玩的,時間又還早,不如就來親身實驗下。

這是薛文逸跟我描述當時眾人的原話,最後玩著玩著,大家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在沒有任何人移動的情況下,筆開始在通靈板上自動亂畫,最後停在了死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