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起來,那還真是有古怪。

我問阿圖魯,“那高臺怎麼了?白天我就覺得高臺附近有怨氣,難不成是屠宰的地方?”

我想起電視裡某些寨子有自己特殊的節日,在那一天,人們一般會舉行殺豬大會或是其他,就有這麼一個高臺作為殺豬的地方。

阿圖魯搖頭說,“如果是屠宰的地方那倒還好,只可惜不是。”

“很早以前,那個高臺是行刑場,許多罪大惡極之人最後的歸宿都在這,那時候幾乎每天中午都能聽到有人喊行刑兩個字,每天都有人在附近打掃血跡。”

“有一次我聽說啊,有個年輕人喝了酒大半夜才回家,路過高臺的時候,看見有個人蹲在旁邊,好像在咀嚼什麼東西,那個小夥子也是藉著酒膽走過去看,發現這是個女的,那女的看不見頭,抱著東西一直在啃。”

阿圖魯說到這喝了口水,我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特別是快要到關鍵時候就停下來的人。

“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嗎?”我不爽道。

阿圖魯揮手示意我稍安勿躁,接著說,“那女的也不說話,小夥子就想伸手去拍她,結果那女的突然就站了起來,你知道她說了句什麼嗎?她說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頭,我的頭不見了……”

“好傢伙,那小夥子嚇得撒丫子就跑,酒都被嚇醒了,第二天回到家就開始發高燒,後來才知道,那女的根本不是在咀嚼什麼東西,而是拿著針線在縫自己的頭,可始終都縫不上去,所以那女的才問一句,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頭,實際上那女的也不知道這就是她的頭,還停留在死前的一刻。”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一笑,“你這不就是網上所謂的嚇人鬼故事嘛,我都聽膩了。”

阿圖魯見我不信,急忙解釋道,“我沒騙你,這是真實發生在羅寨的,而且我說的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七年前,現在那小夥子已經離開了這裡,那陣子羅寨人心惶惶,好在沒出什麼事,可誰也沒想到最近會出事。”

我沒放在心上,“只要野鬼不來找我,就不關我的事,現在我只想救我朋友,圖魯老哥,下次別在玩這種無聊的把戲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明天一早不管有沒有下雨都必須進山。”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阿圖魯臉色僵硬,退出了房間。

等他走後,我對殷凡說,“殷凡,去寨子四處轉轉,發現什麼可疑跡象立馬跟我說。”

殷凡立馬飄走,上一次我讓他找出口,他還真找到了,總之我也是出了幻境之後他才回來的,三叔知道地府出事後,表現的異常淡定,所以我也沒在提起這件事。

“哥,剛剛那個阿什麼魯的,好像沒騙人呀,我剛剛睡覺的時候老感覺外面不對勁。”

我點點頭說,“我也感覺到了,所以讓殷凡去看看。”

“那如果真是厲鬼索命捏。”白靈問。

“羅寨很大,奇人必定也有不少,況且這裡是滇南,而且阿圖魯說的那個蠱婆應該有真本事,即使真有厲鬼索命,也輪不到我們來管,安心睡覺吧。”

“那你還讓殷凡出去。”

我抖了抖被子說,“以防萬一,要是大半夜那厲鬼真害人的話,殷凡還可以阻止他一下,趕緊睡,都三點了。”

第二天一早。

霧氣籠罩在羅寨各個角落,外面依舊下著大雨,我給阿圖魯打了個電話,如果今天他在跟我說下雨去不了的話,我非要跟他翻臉不成。

好在阿圖魯這個人識時務,並且說在貨運站會頭。

我帶上東西到了貨運站,阿圖魯站在屋簷下正跟別人聊天。

他一眼就看到我了招招手對旁邊的人說,“兄弟回來再玩,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小哥,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可別落下了。”阿圖魯穿著雨衣打趣道。

我拍了拍挎包說,“我還以為你今天又要跟我說下雨天去不了呢。”

阿圖魯哈哈一笑,“怎麼會,我這人都是說一不二,既然老天不給面子,那就幹了他丫的,走吧,車子在裡面。”

阿圖魯帶領我們走進貨運站,一看到車我就愣住了。

“這就是你說的車啊?這也太……”

“太破了我知道,但是去百蟲谷方向的車只有這麼一輛,沒辦法啊。”阿圖魯解釋道。

我指著車上的一些人說,“那他們是幹嘛的,也要去百蟲谷嗎?”

阿圖魯點點頭,“對的,他們都是來寨子買東西回去的人,百蟲谷外面有個地方叫交大關村,他們大部分都來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