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魯領著我們一路前往他的住所。

住所不大,僅有一間臥室,客廳略顯擁擠。

我們坐下後,阿圖魯為我們倒了兩杯茶水,“這是我們當地特產茶葉,香香的狠,二位嚐嚐。”

我端起茶杯嚐了一口,確實挺香的,“圖魯老哥,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大方問,我這人最喜歡回答別人了。”阿圖魯笑的很開心。

我看了眼白靈,接著問,“百蟲谷你去過嗎。”

阿圖魯笑了笑,“別的不敢說,但百蟲谷那可是我老家啊,我閉著眼睛都能從裡面出來。”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大渝桐樹在哪嗎?”

阿圖魯明顯一怔,“大芋桐樹?知道知道,那地兒可出名了,你們要去這裡嗎。”

我點點頭,不知道的是阿圖魯理解錯了地名,導致最後我們白走了一趟冤路。

“這樣就最好,恕我冒昧問一下,老哥你這眼睛咋了?”我感覺這樣問有點得罪人。

沒想到阿圖魯非但不介意,還很直白的說,“這個啊,前幾年我帶一夥東北獵人進獸嶺山,他們打了一頭猛虎的獸皮,那承想回來的時候被那群小王八蛋追殺,我這眼睛就是被其中一頭給抓上的,差點命都沒了。”

阿圖魯掀開黑色眼罩,上面有三道抓痕,從眉毛延伸到下眼角,整個眼睛都被縫起來了,看著滲人。

“看來老哥是福大命大之人,那麼此去百蟲谷就得借老哥的福運了啊。”我打趣道。

阿圖魯擺擺手笑著說,“僥倖僥倖而已,那麼兩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瓦圖你聽過嗎?”我接著問。

阿圖魯想都沒想直說道,“瓦圖?你問這個幹嘛。”

阿圖魯有些激動,似乎瓦圖這個人在他心裡很難對付一樣。

“既然咱們是合作關係,那我就直接了當的跟你說吧,我有個朋友現在正被瓦圖的手下追殺,他有可能中了蠱術,所以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有解蠱之法嗎,我想圖魯老哥經常出沒於深山當中,肯定聽過蠱術和解蠱之法吧?”

阿圖魯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可不會什麼解蠱之法,但是我認識一個蠱婆,她的本事很大,但是性格古怪,一般人找他幫忙她都不會幫,不過如果我去的話,興許能行,前提是……”

“前提是什麼?”我問。

“蠱分兩種,一種名為植物蠱,一種名為蟲蠱,植物蠱是利用植物的種子混合蠱粉研磨成細小而透明的粉末,無色無味,一般植物蠱有三種下蠱手段,一是兌水給別人喝,二是撒在別人衣服上,三是利用空氣進入鼻腔在進入人體,三種方法但凡中其一都會要人老命。”

“那麼中了植物蠱會有什麼症狀?”我忽然對蠱術來了興趣。

阿圖魯耐心解釋道,“中了植物蠱的人,首先會感覺口渴,因為體內的植物根莖需要大量水分,一旦喝了水,植物根莖就會瘋一般的生長,纏繞住五臟六腑,接著中蠱者口渴的程度越來越嚴重,甚至能一口氣喝下一桶水,到了這個階段,中蠱者會有窒息感,他們會掐著自己的脖子,最後五臟六腑被植物根莖擠爆,身體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便會爆體而亡。”

我感覺後背一涼,這種死法也是夠慘的了,能想象五臟六腑掉一地是什麼場面。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緩過神來開口問。

阿圖魯慘笑一聲,“我的哥哥就是這樣死的。”

我一愣,趕忙說,“不好意思。”

阿圖魯擺擺手示意沒事,接著說,“那時候哥哥去討債,被一個蠱婆下了植物蠱,一開始什麼事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中了蠱術,他就是這樣,飯也吃不下光喝水,後來我知道不對勁,就請羅寨的老蠱婆來看才確定是植物蠱,誰下的蠱就不知道了,那老蠱婆直言沒有辦法幫忙,哥哥就這麼死了,就在我面前。”

阿圖魯淡然一笑,好像已經釋懷了。

我開口說,“那麼蟲蠱呢?”

阿圖魯簡單收拾了一下情緒,繼續說,“蟲蠱就跟直接了,一般是以蟲卵混合蠱粉,同樣無色無味,用上面三種方法也能下蠱,症狀表現為全身奇癢難忍,有些中了蟲蠱的人為了止癢,僅用了一天時間就把身上面板抓的支離破碎,最後只剩隱藏在面板底下的肉,但還是忍不住去抓,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那個畫面。”

這個畫面確實有點疼,看來不管是植物蠱還是蟲蠱,最後的下場都只能用慘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