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展示的手法不同,清池是用寫字的手法,而南宮羽則是以刻刀的形式。

其中的厲害關係,以清池的陣法修為來說,還看不明白。

因為刻字比寫字更加入骨。

南宮羽的心情已經徹底放鬆下來,他已經看出來,清池的陣法不知道是從哪兒學的,絕對不正經,這個老傢伙是野路子出身。

真正的靈師,都是用刻刀刻字的手法去書寫陣紋。

只有相師寫符籙的時候才會寫。

這個在外面睡懶覺的王大嘴心知肚明,他從老鬼那裡也得到不少好處,其中一樣就是學會了寫符籙,也可以說是畫符籙,更加重要的是,王大嘴學會了認字。

他認識的字和一般人不一樣,都是鬼文,已經在修真界消失過的文字。

這些文字究竟曾出現過沒有還有待考究。

隨著二人比試下去,清池額頭的汗水竟然流出來,看來他是真的急了,一連二百多個原始陣紋都沒有將南宮羽的氣勢壓下去,他慌亂了,因為再這樣下去,他就寫不出來了。

南宮羽穩重漸進,根本沒有流汗,神色如常,依然沉著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海棠雲大叫一聲,說“前輩,你這個陣紋之前已經寫過了。”

聞言,清池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去去去,哪裡來的丫頭,眼神倒是毒辣,我真是眼花了,寫過了都不知道。”說完,就極不情願的換了一個。

南宮羽準備接著寫的時候,突然又被一旁的海棠雲給叫停了,“等一下,我要看一下這個老頭有沒有耍花樣。”

只見,海棠雲很是較真的走過去,有板有眼的對著一行行陣紋,過了一會兒,她笑嘻嘻說“還算你老實。”

清池沒有見過海棠雲,只是下意識的說“真是沒有規矩,不知道尊老愛幼。”

愚夫子在一旁笑而不語,眼下二人的比試高下立判,他已做到心中有數。

又接著比試兩輪過後,清池忽然擺擺手說“不比了,不比了,肚子餓了......”

留下海棠雲在一旁捂著嘴巴輕笑,南宮羽也沒有咄咄逼人,隨著愚夫子走出了帳篷。

“夫子,這樣的人你留著幹什麼?陣法修還不如南宮羽呢!”海棠雲隨口說。

愚夫子笑呵呵說“你這丫頭,也不能當面叫清池老頭吧,他已經跟了我好幾百年了,陣法修為不弱,在外界已經可以隻手遮天了,只是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怪物。”

怪物,此刻南宮羽的形象在愚夫子心目中確實是怪物。

“年輕人,先前是我唐突了,這裡給你道歉,不過這一路走來,你也應該瞭解了魔界人的手段,難道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再者荒原上,可不止一處村落。”愚夫子突然打起了感情牌。

南宮羽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不久前死去的一對母子,其慘烈情形還歷歷在目,還有無辜的一對老翁和老嫗,是那麼的善良。

沉默了許久之後,南宮羽吟聲說“答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愚夫子見到對方鬆了口,立刻說“我答應你的條件。”

“你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嗎?也不問問是什麼條件。”南宮羽笑著說。“我希望你們快點將魔人趕出南疆,好讓貧苦百姓少受災禍。”

“就這個條件?”愚夫子有些詫異。

南宮羽沉吟說“當然不是,我的條件是,你要給我準備大量的靈石。”

至於這個量有多大,南宮羽不明說,他要試探一下愚夫子的誠意。

愚夫子立刻說“這個好辦,你隨我來。”心裡卻在暗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剛剛沒有靈石的境況有些為難,沒想到竟然記仇了,還好只是索要靈石,這種要求不算什麼。”

路上,有很多無聊的人在給自己的異獸清洗身子,還有幾個人蹲在地上用水囊中的水戲耍面前的螞蟻巢穴,他們一邊掌控螞蟻的命運,一邊互相打趣開玩笑,直到看見南宮羽跟著愚夫子路過的時候,才站起來,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位臃衣少年。

不多時,已經來到了營地的後方,這裡的空氣中充滿了廚房做飯的時候跑出來的油煙味,隨意看過去,可以看到一輛輛馬車,馬車上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青菜,海棠雲好奇的走過去,用手輕輕翻了翻,發現這些青菜裡面還蘊藏著很多大冰塊。

一陣“唰唰沙沙”的聲響傳來,南宮羽循聲望去,發現有好幾個胖子在磨刀霍霍,他們的面前有一頭殺了一半的野豬,這頭野豬被頭下腳上的倒掛在那裡,兩個後小腿被月色銀鉤穿透,肚子已經被生生刨開,很多內臟露在外面,腸子直接淌著血水堆積在地上,地上有一塊平整的黑曜石擺在野豬頭的下面。

走到這裡,海棠雲卻立刻走不動道了,她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殺豬,好奇心的驅使下,讓她停了下來。

南宮羽搖搖頭,苦笑著,對於這個大虞的公主,實在是有過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