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冷漠帶著命令口吻的話語從姚星北粉嫩檀口吐出,冷厲中透出不容拒絕的嚴酷。

“腳盆。回流。白撿。”

簡短髮指的六個字讓熟知金鐸的人絲毫不感到意外。

“年代?紙張?技法?漿糊?”

姚星北摁下加熱器,燦爛雙瞳凝聚在白牙鳥圖上,頭也不抬冷聲追問。

“第一次裝裱在江戶時期。軸頭為包金後消沒。命紙為清代宣紙。”

“二次裝裱時候約在昭和初期。原裝裱有剪下。”

姚星北的詢問還在餘音未了,金鐸的回應就已經完結。

金鐸冷漠,姚星北更比金鐸冷漠十倍。

手裡拿著一把非常非常細小的小刀輕輕劃開天杆,當著眾人的面拆開天杆裝裱。

天杆是裝在字畫頂端為了懸掛字畫用的木杆。下端則為地杆。

在無數隻眼睛注視下,姚星北從劃開的綾布中慢慢挑出三寸絹布。

白色絹布上赫然是幾排腳盆文字。

“昭和十三年四月十七日重做……松林葬。”

這樣的白絹布在傳世字畫尺牘書帖的天杆中一般都會存在。

因為傳世字畫都非常珍貴,裝裱師和修復師們對這種珍稀物件更是極其重視。

在修復完傳世臻品後,修復師會在另外的絹布上註明重新裝裱的時間經過和修復師名字,再將絹布塞進天杆中完成最後的裝裱。

也是鑑定傳世字畫的一個必不可少的依據,同樣也是修復師們對自己經手作品的回饋。

這張絹布出來,周圍人對金鐸的評價又上了個新的臺階。

鬼手勞不僅會看雜項瓷器,也會看古畫。

這是三項全能了啊。

假以時日,鬼手勞登頂大宗師絕不是奢望。

只是可惜,出身不好。

勞改釋放犯。

出場即是巔峰,但這一生也只能是個高階鑑定師。

“技法和漿糊你沒說。”

冷若冰霜的姚星北埋著玉首,似乎對金鐸的回應早有預料,開口接著追問。

馬紳皓等人覺得這一幕場景有些相似。

好像金鐸在這間會議室考試的時候,即將嫁入天門做少奶奶的顧大冰山也是這麼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