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十多天,四個人找遍了全錦城大大小小的網咖,尋遍了各個角落都沒發現滴答的影子。

“我知道了。”

輕聲說完,金鐸為張家瑞穿好衣服。吩咐貴娃子看好張家瑞,帶著董麻子到了金馬河老橋,爬上那棲身四夜的二十米高橋洞。

橋洞裡,滴答就捲縮成一團早已睡死。

懷裡邊還緊緊抱著兩件東西。

一件是湯靜雅送給滴答的抱枕,一件則是小關欣送給滴答的熊娃娃。

一時間,金鐸有些恍惚。

眼前的滴答,和四個月前完全不同,又完全一樣。

剛剛上前一步, 滴答便自警醒過來。一個魚躍挺身而起, 左手一探一頓,一抹寒光映著夕陽,昂蛇吐信就朝金鐸脖頸刺來。

招數之毒辣,出手之狠厲,速度奇快電光火石!

四個月的苦練,滴答的身手和刀工早已登堂入室,變化翻天覆地。

金鐸就這麼站著不動!

須臾間的霎那,滴答見到金鐸眼瞳收緊,右腕一扭,一把鋒利的裁紙刀刀片擦著金鐸肩膀剌了過去。

滴答面容現出最恐懼的神色,一下子丟掉裁紙刀,卻是被金鐸輕輕抄手夾在手中。

“哥。我不想讀書。”

“為什麼?”

“我,我連小學都沒畢業,我怕我跟不上。”

“藉口。”

“我……捨不得離開你,大哥,貴哥,還有麻子老魚頭。”

“這不是理由。”

“我……能不能不去讀書?”

“不行。”

“哥……”

滴答默默坐在橋洞,腦袋垂在腿間,初升的太陽映照下,長長的影子投射在金馬河中,孤獨的背影看得叫人心酸。

半響,滴答才給金鐸講出了實話。

上學第一天,滴答就跟人打架。原因就是因為一句小小的玩笑話。

一個人打一群!

體育老師一米八幾的大塊頭衝過來都沒能將滴答摁住。

班主任聞訊趕來二話不說,直接叫滴答請家長。要不然,就不用來上課。

滴答拎起書包就走,再沒回過學校。

“哥。我錯了。你打我吧。我給你丟人了。”

說道此處,滴答徑自哭出聲:“我,不想讀書了。”

金鐸默默坐下,拍拍橋洞地面:“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住這裡?”

“以我殺人犯的身份,隨便去偷去搶都能過上好日子。被抓了大不了又死一次。”

“我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我要走正道把我殺人犯的罪名洗清。堂堂正正做人。”

“如果我做了那些犯法的事,那我現在和以後所有的付出,都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