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老總是叫人聞風喪膽的南天王。”

“那天,我都不敢相信。他都認不得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狗兒。”

“能不能醫好?”

又一支香菸遞了過來!

金鐸眼皮下垂,抬手接過清冷淡漠:“看運氣。”

李汪楠目光偏移,透射半濁半混半冷清的江面上,威爆滔滔的眼睛裡透出說不出的痛。

“有什麼要我做的,吱一聲。”

“有機會給老總講一句, 北落師門、軍南門和土司空,還有積屍,破軍,南戍,軒轅十四……所有死了的活著的……老卒……”

“向南天王敬禮。”

金鐸脖子如同生鏽多年的機器,艱難默默側轉看了兩眼李汪楠,眼皮下垂, 嘴皮子裡冒出一句微不可聞的回應。

“大哥不想回憶往事,別刺激他。”

“他能活著, 已經夠命大。”

李汪楠豹眼瞬間垂下,猶若關閘的三峽大壩。整個人就像是被地龍翻身掀塌的水電站,悶哼出聲。

“知道了!”

“辛苦你!”

默默起立,抬手將魚竿扔進長江,衝著金鐸漠然說道:“我們北落師門一般不出任務,這次是例外。”

“雷蒙德在找一件東西。和伊妮婭有關。你是他們找的掩護。那東西,估計只有你能看懂。”

“自己招子放亮點。別到時候被他們坑了。”

“後果很嚴重。”

頓了頓,李汪楠靜靜說道:“黑龍十八手已經被禁絕。八年前,有人用它打死了十二個人。”

“別亂使。要追源。”

金鐸沒有回應李汪楠,手中魚竿往上猛拽,一條一尺長的長江鯽魚映著夕陽躍出水面!

五十碼的大軍靴在此刻定住,李汪楠身子不動,腦袋慢慢扭轉,就像是一頭怪物那般盯著金鐸。爆醜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運氣不錯。”

夜幕降臨, 江風變大。

上游來的風順著兩岸的懸崖峭壁瘋一般的肆虐。

被無數詩人不吝才華歌頌的神女峰在黑夜中獨凌風中,發出淒厲哀坳的哭訴。

烤魚的香味伴著女孩們的歡呼, 整個營地洋溢著最青春最萌動氣息。

“顧純熙。你這個辱沒顧家家風名聲的臭丫頭再敢叫勞改犯一句哥哥,我立馬讓你滾回去。”

“我要是再看到你跟勞改犯膩在一塊兒, 絕不會輕饒你。”

房間角落裡,大眼萌妹雙手捏著耳垂,乖巧聽話的聆聽著孤山冰鳳的教誨,一邊打著飽嗝,眼睛卻是直勾勾的貪婪盯著眼前香噴噴熱乎乎的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