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燙傷沒來接我?”

金鐸背上雙肩包輕聲說道:“算是。”

金鐸比自己還冷的回應叫姚星北心底那最後一份對金鐸的憐憫徹底灰飛煙滅。

“吔!”

“中山篆!”

“哎呀呀,這麼好的字……”

一旁的黃博面色激動難以置信,嘴裡誇張大叫,對著勞改犯三個中山篆字愛不釋手看了又看,手裡情不自禁在空中臨摹起來。

完全忘記自己是見證人的身份。

昨天金鐸為郎家兄妹開具的鑑定證書,用的是藏鋒體。

今天,金鐸卻是用上了比天骨鶴體八面出鋒更霸道更尖銳的中山篆體!

唰的下,姚星北就從黃博手裡抽回交易合同,看也不看揣進包裡,絲毫不顧忌黃博的感受,直接取消黃博公證人的資格。

電話響起,接聽之後,姚星北冷冷說了一句話:“錢到賬。自己查。”

“多給你打了一萬,算盒子錢。”

轉頭衝著黃博冷冷說道:“轉告艾老,他安排的事我做完了。從今往後,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黃博錯愕著又有些尷尬,餘光瞄向金鐸,笑著點頭。

周圍人看在眼裡笑在心裡,紛紛感慨。

鬼手勞真是流年不利年年犯太歲呀。

冰山孤風跟他不共戴天,東海龍女又視他如履。

鬼手勞真是太難了!

不過,鬼手勞還真拿東海龍女沒轍。

姚家可不比顧家,小師妹無論手藝眼界都高於顧顏冰。

鬼手勞可打不了小師妹的臉。

這回,算是吃了個大啞巴虧,那黃連有多苦,只有鬼手勞自己才深有體會呀。

真是,一物降一物。

以後的古玩行,有得好戲看了。

旁人對金鐸的玩味眼神,金鐸毫不在意,拍拍張家瑞肩膀:“大哥。回家。”

孩童般的張家瑞滿面愁苦拽住金鐸小聲詢問,得到金鐸不多扎針的承諾立馬眉開眼笑。

就在這時候,姚星北輕咦出聲:“大叔。你牌子我看下。”

張家瑞偏首望著姚星北,蒼暮衰敗眼神生出一抹亮光:“你終於認出我啦?”

“你,不準叫我大叔。我又不老。”

姚星北風瞳直直看著張家瑞手中翡翠大厚樁,隨口應道:“那叫你什麼?”

“這厚樁料挺好的。我買去自己玩。”

突然間張家瑞腦袋一甩,嘴裡啊啊有聲指著姚星北哇哇大叫:“叫我大伯子啊!”

“我是你大伯子啊。你是我弟妹啊。”

張家瑞說出這話來的時候,金鐸雖有防備,但卻是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