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 金鐸出現在滴答身邊。扔掉普利達手袋,就只用塑膠袋裝上北極狐毯子塞進斑駁的雙肩包。

“永遠不要忘記在金馬河橋洞一無所有喝風吃雨的日子。”

“人,該是什麼樣就什麼樣。永遠不要忘本。”

步行去往狀元街的路上,滴答腦海裡不停迴盪這兩句話。小小的心臟慢慢強大, 清澈的眼睛裡又多了三分的老成。

“鐸哥。那些戰利品將來怎麼辦?”

“要不建個博物館吧。”

金鐸靜靜回應:“與全世界為敵。太高調。”

“我覺得滴答說得好。”

金鐸回頭把著張老大胳膊穿過馬路走上人行道, 沉默好久才輕聲回應:“活到那天再說。”

“是你能活到那天還是我能活到那天?”

“我!”

張家瑞定著腳步盯著金鐸,手指指著金鐸嚴肅說道:“我活多久, 你就活多久。”

“我說的。”

金鐸臉上裂紋再現, 抿嘴上揚:“你是大哥。你說了算。”

張家瑞頓時咧嘴笑起來:“我是大哥。我說了算。”

用勁握住金鐸胳膊,張家瑞大聲說道:“活久點。”

轉過街角便自進了狀元街的另一端入口。

入眼之處盡是人海人山, 比起那些熱點景區絲毫不逞多讓。

連著十幾條橫幅懸掛在最醒目的位置, 內容一條比一條勁爆,都是祝賀錦城片區提前開鑼的溢美之詞。

剛進狀元街,張家瑞的瘋病立馬發作。

包裡文玩盒飛快摸出來,衝到最近攤位, 將玉人遞過去開口就是:“老闆買不買玉人?”

“只要一張八大山人的畫就能換。”

對面那攤主直愣愣看著張家瑞, 半響才揮手叫道:“我要有八大山人的畫還用得著在這裡擺攤?”

張家瑞也不跟對方糾纏墨跡, 抱著文玩盒走向下一家。

金鐸不急不慢跟在張家瑞身後, 暗裡仔細觀察張家瑞一舉一動。

大半月沒來狀元街,這裡又有了新的變化。

除去大部分賣古董文玩攤主外, 還多了賣蘭花的, 賣野生小藏獒的, 賣各種藥材的。

這些時下最火爆的產品攤位徑自比好些個古董攤子更要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