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鐸一隻手拎著侯家少爺衣領,指著眼前的水盆輕聲說道:“流血樹和小葉紫檀除去燃燒的氣味不一樣之外,還有其他三點不同。”

“一般情況下,沒人會去燒紫檀聞氣味。”

骨頭都快散架的侯家少爺歪著腦袋看看金鐸,眼睛裡閃過一抹光亮。

“酒精浸泡顏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顯微鏡五十倍觀察,紋理雖有不同,但也可以忽略。”

“刻刀雕刻兩種木頭有硬度差表現。”

金鐸木然叫道:“現在都是機雕,也可以忽略。”

“因為,沒人會刻意的去做這些無聊的實驗。”

“因為,我們已經過了第一關。也就是肉眼觀。”

聽到這話,侯家少爺眼睛陡然鼓大,精光暴起。落在馬納利亞海溝的心一下子重回胸膛,砰砰跳動不休。

“最難的是這個。”

金鐸說這話的時候,侯家少爺已經變了一個人衝到金鐸跟前。

“泡水!”

金鐸指著水盆輕聲說道:“密度!”

侯家少爺瞪大眼睛湊近水盆,立刻發現了兩種木頭的不同之處。

半漂浮在水中的是流血樹,而小葉紫檀則沉在水盆底部。

當即侯家少爺又癱了下去,痛苦的閉上眼睛,好看的俊臉扭曲得不成樣,不停拍打自己的腦袋。

光憑肉眼看,神仙都得打眼。但在實際交付的時候,買家肯定會要對樹子做抽樣檢測。

這一來,還不是他媽竹籃打水。

剛剛燃起來的希望之火在頃刻間又被澆滅,侯家少爺心痛得揪著自己胸口,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少爺老子設定的商業帝國沒戲了。

老子設計的把春夏秋冬搬到一塊的百里豪華大莊園沒戲了。

老子做島主的黃圖霸業也徹底灰飛煙滅了。

老子開飛船環遊太空的偉大計劃也洗白白了。

金鐸冷漠的聲音再次無情炸響在侯家少爺耳畔:“現在……”

“勞哥。你他媽別說了。”

侯家少爺眼眶紅透,悲鳴低吼:“我容我緩緩再打擊我OK?”

“我,我……心裡他媽很痛。很痛!”

金鐸不理會侯家少爺,撿起另外幾塊流血樹木塊扔進水盆中:“再看。”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你傷我還不夠深麼?”

侯翔跟個怨婦般叫著,下一秒卻是倒吸一口涼氣,一顆淚珠就懸停在眼窩:“噯,噯,噯……”

“沉,沉了嘿。”

“勞哥,為什麼這兩塊又沉水了?”

水盆中共有六塊流血樹木頭。其中兩塊和小葉紫檀乖乖的待在水底。

看到這,侯翔腦袋都懵了。

“密度!”

“還是密度!”

金鐸低低說道:“不同的流血樹密度不一樣。有的比小葉紫檀低,有的比他高。”

侯翔艱難扭動脖子恨恨盯著金鐸,一幅要吃人的模樣嘶聲叫道:“勞哥。你要是再敢說後面那一句,兄弟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