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金鐸叱喝聲傳來,兩個人急忙循聲找過去。

金鐸就蹲在林子邊緣,手裡搗鼓著松毛,地上還有不少毛竹和溼透的枯柴椏枝。

等到兩個人靠近,金鐸已經點燃了松毛。上面搭上毛竹和椏枝再澆淋上高度白酒。

沒一會,明火總算起來。金鐸從包裡掏出口袋取出饅頭用火加熱。

飢腸轆轆挨雨受凍十幾個小時,大老熊和小保安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聞到饅頭香味頓時眼睛都綠了。

將毛竹片遞給二人,倒出白酒一口喝了二兩。

這酒本是金鐸送給大老熊的,來的時候也帶在了車上。

高度土灶酒配著饅頭片下肚,一陣陣火熱從體內上揚,大老熊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倒是那小保安害怕紀律處分不敢喝酒,換來金鐸一陣嘲笑挖苦。

“你他媽就是個零時工保安。還講求紀律。呸!”

轉眼間功夫,一個人一個饅頭就吃完。這當口金鐸卻是不慌不忙從揹包裡又取出個口袋。

“餈粑!?”

“你讓我們吃饅頭。你吃餈粑?”

金鐸不僅有餈粑,還配了泡菜和鹹菜。

“餈粑比饅頭頂餓。”

烤熟的餈粑徑自比饅頭還要香,直饞得人掉口水。

大老熊不由分說就搶了過來,分了一半給宋幕青。

兩個人吃得正嗨,金鐸拍拍屁股將兩個人帶到三輪跟前。當著兩個人的面開啟揹包倒出所有東西。

“所有家當都在這。都拿去。我走了。”

這話出來,段曦便自冷笑起來:“你他媽不是要說還老子一條命嗎?懦夫。”

金鐸扔給段曦一條煙:“昨天老子救了他。命還了。”

“你他媽不想要鋼筋了?”

這話不說還好,金鐸當即就懟了回去:“我他媽還想要我的老命。”

金鐸怒氣滔滔指著小保安叫道:“這個傻逼就是個連指北針都看不懂的白痴。更沒有一點野外生存經驗。”

“還有你,段對。你也不比宋幕青好到哪兒去。”

“我他媽要是跟著你們,連命都保不住。更別說鋼筋。你他媽倒是有保險撫卹金還有火化補貼,老子和那個臭保安臭農民爛命一條,死了誰管?”

這番話出來,宋幕青不敢回嘴,段曦氣得差點自閉又無可奈何。

放下所有物品,金鐸擰開鑰匙。

這當口,段曦抄起香菸砸在金鐸頭上冷冷叫道:“老子看錯你。滾!”

金鐸當即跳下車來指著雲遮霧罩的茫茫瓦屋山嘶聲叫道:“這樣的暴雨天進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這麼大的山,老子一沒座標二沒裝備三沒路線圖,拿什麼去救?”

“你說。你告訴我。”

大老熊面露糾結沉聲叫道:“老子答應過他。就要做到。你答應過老子,也要做到。”

“老子和你一起死。老子的喪葬費撫卹金你全拿去。”

說著,大老熊一揮手叫來宋幕青。

宋幕青抱著自己哆嗦著哀求金鐸:“我不是零時工,我今年才進的地質隊。”

“事情到了這,我也不瞞你了。”

“我們隊長……”

以走相威脅的金鐸終於在這一刻讓宋幕青乖乖對金鐸交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