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林雲騰徑自冷得發抖。

“萬!”

一聽這話,林雲騰頓時一個哆嗦吶吶叫道:“勞先生,您該不會跟那老頭是一夥故意演雙簧想騙我吧。”

金鐸漠然回應:“我可請不動那尊喪門神。”

林雲騰呆呆望著金鐸將那隻缺角油錘瓶裝進盒子,絞盡腦汁都沒有猜透金鐸和老人的話外之意,臉上糾結得要死。但最終還是不敢向金鐸討還油錘瓶。

身為搬磚頭的縴夫,在古玩行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林雲騰也沒那膽子敢壞規矩。

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

不過林雲騰還是留個了心眼,跟金鐸套上近乎,緊隨金鐸身後。

就在這當口,展廳中央一個凌厲女聲乍然傳來:“你們佳士得什麼態度?”

“你不是說持有人就在這嗎?把他叫過來不就完了。”

“一隻碗能值多少錢?看不起人是吧?”

展廳的人現在已經超過了百名,聽到這話紛紛走了過去。

剛才那鑲藍旗的花太太就站在杏林春燕圖碗展櫃邊叉著腰對著周桉如的助理大聲咆哮。

“我剛查了價格,這隻碗在85年才賣110萬。現在過了二十一年,頂了天也就翻二十倍嘛。兩千多萬……我拿不出來?”

“看不起誰吶?”

不過一分鐘,圖碗展臺周圍就圍滿了人。好些富豪大佬見到花氏婦人也是相當意外吃驚,好些富豪女眷立刻上前熱情招呼。

這個花太太,可不是一般人。

他家男人,現在正是神州頂層商圈裡炙手可熱的舉足輕重的重量級巨擘!

他們花家的體量用航空母艦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還有的富豪藏家紛紛打量圖碗,立刻叫隨行秘書開啟膝上型電腦上網查詢。

周桉如的助理站在原地不卑不亢言語溫和,臉上始終保持著職業微笑:“尊敬的花太,這隻圖碗是我們佳士得年終壓軸拍品。至於她的底限價格並不是我們定的。”

“那是誰定的?誰定的就把他請出來。我當面跟他談價不就完了。”

花太太手裡挽著只有在浪漫之都總部才買得到的限量款愛馬仕包包,雙手搭在小腹前,故意將手上的幾枚戒指露在最上面,生怕別人看不見。

“我剛給我們家那口子打了電話了,他叫我買下來。”

“我們花家,不差這點小錢。”

“我們家那口子說了,規矩他懂。該你們佳士得的佣金,一分不少。”

花太太倨傲的眼神目空一切,口氣狂妄囂張。

“鐸哥,一個吃飯的碗怎麼能這麼值錢?兩千萬,我都不知道要數多久?”

一直緊隨金鐸的林雲騰笑著說道:“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說出這話的林雲騰遠遠看著那圖碗也是一臉的神往:“那圖碗的主人要發財了。”

湯靜雅遠遠看著那隻圖碗,秀氣絕俗的小臉又是迷惘又是豔羨。從進來到現在不過十幾分鍾,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叫你去把人叫過來。還愣在這幹嘛?”

周桉如助理再次向花太太局鞠躬:“對不起花太,我們有規定……”

“少給我解釋。不就是想多賣錢嗎?演什麼雙簧?”

花太太盛氣凌人又面帶不屑:“把人給我叫過來。”

突然,周桉如助理微微一笑側身站定身子向對面鞠躬:“這位先生就是圖碗持有人。”

眾人一怔,抬頭過去。

當即之下,那花太太就傻愣當場:“是你。”

花太太的閨蜜眨眨眼,頓時炸毛失聲怪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