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放晴,金鐸的行動立刻展開。

每天上午騎上三輪在拆遷老區晃悠,不定時路過老宅。

這幾天時間裡,進出口公司家屬區人員已經撤離了不少,只剩下那個半截舌頭的口吃大塊頭和另外兩個中年人留守。

地質隊這邊倒是沒有搬遷撤退的跡象,每次路過地質隊家屬區金鐸總能聽到四樓上傳來的低沉咳嗽聲。

有一天金鐸還撞見油膩肥男開車載著肺癆鬼隊長看病回來。

肺癆鬼隊長的咳嗽非常嚴重,因為家屬區裡的中藥味這幾天就從來沒有斷過。

那油膩肥男副隊長倒是跟金鐸打過幾次照面,只是卻沒那閒工夫和金鐸蘑菇。

有一次金鐸路過的時候,油膩肥男叫停金鐸給金鐸發了一支菸。

這一天的油膩肥男喝了不少酒,氣色也相當不好。只是他的心情比氣色更要糟糕,尤其是四樓上那咳嗽聲越來越急的時候,油膩肥男的臉色愈發難看。

一支悶煙抽完,金鐸當先起身要走。油膩肥男卻是一手逮住三輪問了金鐸一句話。

“你那天說搞什麼道士腦殼磨粉給我們隊長吃了,會有效果不?”

“我也只是在書裡看到的,有沒有效果書裡可沒說。我說,你該不會真的信了吧?”

油膩肥男粗糙的臉上現出要把金鐸生吞活剝的狠毒,只是那咳嗽聲傳來,立馬的油膩肥男就沒了脾氣。

“你這偏方是從哪本書裡看到的?”

“本草綱目。你連本草綱目都沒看過?腦殼不行就換人血啊,魯迅書裡不是講過人血饅頭嗎?”

“等下。你,不會真想去挖……這種事可幹不得。犯法。”

油膩肥男壓低聲音開口:“那童子尿……”

金鐸沒好氣叫道:“你們隊長不是說他喝過嗎?不行就繼續喝啊。”

油膩肥男悶了半響表情凝重又是心痛又是難過,突然低低說道:“隊長天天都在喝……”

金鐸湊近油膩男子,嘴裡一本正經說道:“不是吧。你們隊長真喝了童子尿?”

油膩肥男眼皮下垂不說話,表示預設。

“操!還……”

金鐸頓時誇張叫起來,卻被油膩肥男惡狠狠止住。

“味道怎麼樣?”

油膩男子頓時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全身勁氣勃發,凶神惡煞的樣子著實恐怖駭人。

金鐸立馬問道:“幾歲的?”

“童男還是童女?”

“屬什麼的?”

“幾點喝的?”

“配什麼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