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是他。

驀然間,顧顏冰心裡升起一縷傷痛,卻又在須臾間被那股濃濃的嫉妒和刻薄佔據。

你要作死,那就讓你作到死好了。

不怕有人保你,你自己要作死,也怪不得誰。

“勞大師風骨,我欽佩。”

陳不負目視金鐸,死寂的眼睛中似乎有莫名的火種被點燃,他的氣勢也開始了變化。

“那天老祖宗親自打電話給二哥。老祖宗說他好久都沒見著鬼手了。”

“我們都聽老祖宗的,所以才做出讓步。”

說到這裡,陳不負的氣勢又有了改變。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寒意凌人。

“既然你說了,那我就……”

“恭敬不如從命!”

蒼!

一聲聽不見的聲音震徹天地。

陳不負如一柄出鞘青虹,整個人無限拔高,威若天神。

“紙來!”

話剛落音,陳不負的師兄、被金鐸打臉的徐銀德抱起一刀四尺單條宣紙上前鋪在長條木桌上。

“請刀!”

跟著,顧顏冰漫步上前直直走到金鐸不足一尺的位置。

輕輕開啟一個老舊的長條牛皮包。

剎那間,陽光直照,牛皮包上爆出一團最璀璨的光芒,懾人心魄!

光芒斂去,人們看清楚了那皮包中的物件,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那是一排整整齊齊的刻刀!

印章篆刻專用刀!

這些篆刻刀密密麻麻一排不下十五把,圓刀尖刀斜口平口種類齊全。規格從最窄的兩毫米到最大的十毫米不等。

這些刀有長有短,尺度不一各有千秋。但卻擁有一個共同點。

蒼老!

十五把刻刀每一把都帶著最古拙最古樸的氣息。

每一把刻刀靜靜的躺在那裡,默默的向人們展示自己的滄桑,講述自己的過往,講述自己的榮耀。

雖然他們都能老了,但他們身體上所透出的是,最尖銳的鋒利,是最尖利的銳氣。

看到這批刻刀的剎那,伍洪順身不由己打了個寒顫。眼睛直勾勾盯著其中一把刻刀,牙關都在打顫。

“進士刀!”

“進士刀!”

“這是閻家的進士刀呀!”

國刀二字一出,白世紅一干人等汗毛倒豎,身子劇震。望向這批刻刀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充滿了神往,充滿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