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有些吃驚和意外,怔了怔對著金鐸破口大罵:“你爬。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想要鬼屋的鋼筋。錘子筋。”

金鐸面不改色靜靜說道:“我自己割。給你一塊二。多了我沒賺的。”

“滾!”

金鐸無視老頭帶著幾許的央求:“我再給你買包煙。這些鋼筋我要送到西門,路遠,我沒有三輪……”

“滾滾滾……”

眯眯眼老頭不耐煩的叫著,踢了腳踏車好幾腳。

金鐸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不甘心說道:“一塊三,我掙點稀飯錢……”

老頭被金鐸的執拗氣得臉紅脖子粗,抬臂直指遠方爆吼出口。

“滾!”

“給老子滾!”

“以後不準再來這!”

周圍織毛衣打麻將帶著孫的人看著氣得發抖的老頭暗裡捂嘴偷著直樂。

但當老頭轉過身子來的時候,周圍附近的人立刻收斂笑容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眯眯眼老頭橫眼掃視一圈,目露寒光,周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徑自無一人敢與老頭對視。

慢慢地,老頭目光挪移到老宅子門口,凝望那尊殘破的石獅子許久,嘴皮輕動喃喃自語。

“快了。最多再一個月你就拆了。”

“老子五十歲就守著你這座不會說話的鬼屋,守了你十一年,終於守到頭了。”

“拆了你,一了百了。”

頓了頓,老頭抬起腦袋望向隔壁地質隊家屬樓某個緊閉的視窗,皮笑肉不笑癟癟嘴罵了句狗雜種。

“老子朝陽爺們兒找不了的東西,你們西城娘們兒更別想染指!”

“大夥兒,迴天都再較量。”

“兔崽子怎麼還不走?還在看。”

“老子……”

見著金鐸賴著不走,老頭頓時怒了。上前逮著金鐸衣領狠狠拖拽:“滾……”

突然,老頭哎呦一聲縮回手去。左手緊緊壓著右手手掌,彎著腰退後坐在小椅子上。

眯眯眼老頭的面色非常痛苦,不停抽著嘶嘶冷氣。

在老頭右手手腕間,赫然凸起了一個玻璃彈珠大小的肉瘤,痛得老頭冷汗長淌,右手不停抽搐。

左手一挨著那肉瘤,老頭就痛得老臉扭曲。右手稍微動一下,那就更痛得叫老頭咬牙切齒銷魂蝕骨。

這是腱鞘炎。那凸起的腫瘤就是腱鞘囊腫。

有這種囊腫的腱鞘炎,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